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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太后喃喃道。
扶持司馬昱,固然會絕了她的攝-政意圖,但也為桓溫自己埋下隱患。
司馬昱老於事故,絕非司馬奕這等懦弱無能之輩。
一旦他登上大位,獲取郗愔和建康士族的支援,桓元子必定會自食惡果,嘗一嘗她今日的不甘!
“我倒要看一看,桓元子是否真能得償所願!”
至於桓容,褚太后垂下眼簾,翻開道經,看著開頭的一行字,表情變得頹然。
事情既然做下,早不能反悔。
不過,她也不是毫無辦法。
褚太后停下動作,開口道:“阿訥。”
“僕在。”
“青溪裡可有訊息傳回?”
“回太后,近日並無。”
“派去的人都沒回來?”
阿訥低下頭,道一聲“是”。
“繼續派人。”褚太后單手扣上經書,五指收緊,將絹布制的書頁生生扯了下來,“人不見就繼續派,無論如何,我要南康出不得青溪裡半步!”
“諾!”
褚太后相信,只要將南康公主困在建康,攥在手裡,無論桓容有多大的本事,都將投鼠忌器。
“桓元子這個兒子倒不像他,也虧得不像他。”
褚太后自言自語,沉鬱多日的心情難得有些許好轉。
可惜的是,這種好轉源於心態的扭曲,不知不覺侵佔腦海,彷彿墨汁浸染,再尋不出往日顏色,終至漆黑一片。
朝堂的風聲-流入民間,知曉大司馬上表指責天子無德,有廢帝之意,街頭巷尾議論紛紛,有一種“總算來了,就等這一天”的感覺。
如褚太后所料,廢帝不是小事,表書遞上,號角吹響,朝臣達成一致,該走的程式照樣不能省略。至少要郗愔也站出來,三省一臺的官員全部表態,程式才能正式啟動。
粗略估算一下,等到事情塵埃落定,至少需要三、四個月。
然而,最艱難的一步邁出,桓大司馬反倒不急了。
一邊和司馬昱保持聯絡,維持“友誼”,一邊緊盯宮中,確保司馬奕的一舉一動都在掌握之中,不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尤其提防建康士族同其聯絡,避免禪位詔書一事透出半點風聲。
除此之外,特地派人給幽州送信,和桓容長敘父子之情,並暗示將傳詔的宦者送回建康,交給他來看管。
接到書信,桓容半晌無語。對著剛剛從北地飛回的蒼鷹,莫名的問道:“阿黑,你覺得我傻嗎?像是很好騙?”
蒼鷹歪了歪腦袋,隨即一轉身,再次用屁股對人。
老子是隻鳥,聽不懂人話!
桓容默然兩秒,有意將書信撇到一邊,想到賈秉送回的訊息,終究沒有“任性”,而是鋪開竹簡,寫成一封簡訊,交給送信人帶回。
信件內容不長,中心思想也很簡單:阿父關心,做兒子的銘感五內。人押在幽州很好,就不用阿父操心了。
簡言之,父慈子孝繼續演,演到彼此牙酸都沒關係。要人絕對不成。
歸根結底,將來某一天,桓容很可能要用到這份禪位詔書,這個宦者可是重要的“人證”。
廢帝的基調定下,各方分蛋糕總需一定時日,建康暫時不會出大亂子,桓容將注意力移到北方。
鋪開蒼鷹帶回的絹布,看著熟悉的字跡,想到那日雨中對飲,一股悸動油然而生,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淡定!”
用力磨了磨後槽牙,不管用。
狠掐一下大腿,疼得直吸涼氣,亂了半拍的心跳才回歸正常。
“慕容評合三十萬大軍?”
看過絹布上的內容,桓容表情變得凝重。
他知道這個數字肯定有水分,卻不得不重視。
按照當下習慣,往往是兩三萬就能號稱十萬,二三十萬就能號稱百萬。
慕容評從鄴城發兵,起初不過萬餘,均是曾隨他征戰的嫡系。進軍西河的途中,陸續有州兵加入,數量基本能達到五六萬,七八萬已是頂天。
增加的軍隊中,至少一成是強-徵的民夫,餘下都是部落雜兵以及刺使的護衛和部曲。
按照後世的話說,這就是一支-雜-牌-軍。
不過,考慮到交戰雙方的人數對比,以及鮮卑人好戰的傳統,桓容難免存下一絲擔憂。
算一算秦氏塢堡的兵力,想要守住新得的荊、豫等州,且不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