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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位,照樣有史官為他“春秋”。
“你這……”
男子被強行拖走,中途口出不敬之言,被健僕揍了兩拳,合著血水吐出三顆大牙,疼得直吸涼氣。別說大罵,連話都說不清楚。
“大長樂,”桓容轉向阿訥,笑道,“此人狡猾,太后必定是被矇蔽。”
也就是說,這人是個騙子,騙取褚太后信任。他此舉是懲治騙徒,完全是“替天行道”。不用太感謝,只當是做了一回好人好事。
阿訥氣結。
什麼叫睜著眼睛說瞎話,他算是見識到了!
胸中憋了一股子鬱氣,卻又不能開口反駁。
袁峰不認叔父,桓容咬死騙子,自己勢單力孤,連個能幫忙的都沒有。
想到臨行之前,無論謝玄還是王獻之都稱病不見,死活不來走這一趟,阿訥終於明白,這壓根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太后實在找不到人,這才派出自己“頂缸”。
或許,這一趟真會有來無回……
阿訥越想越是沒底,臉色慘白如紙。手中的旨意猶如千斤重,外層包裹的絹布都被汗水浸溼。
“大長樂,不是還有一份旨意?”桓容開口提醒,笑容裡帶著嘲諷。
“諾……諾!”
阿訥唯唯應諾,顫抖著展竹簡,嘴唇開合幾次,嗓子眼卻像堵住石塊,發不出半點聲音。
袁峰面露不耐,邁步走上前,直接伸出手。
明明知道不合規矩,阿訥仍沒拒絕,更像是鬆了口氣,立即將竹簡送出,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大國伯,封號壽春?”
竹簡展開,袁峰從頭看到尾,小臉緊繃,全無半分欣喜。
桓容眉尾挑高。
大國伯是三等爵,同縣公相差兩級,同樣可以有封地。
壽春地屬幽州,之前為袁真佔據,剛收回不到兩月。以此為封號,朝廷打的是什麼主意?
眼饞袁真留下的勢力,以為撈不著,乾脆伸手攪局,意圖讓他和小孩反目?
袁峰留在幽州,他就要捏著鼻子給出壽春,如若不然,袁真留下的勢力必定會心生不滿;若是返回族裡,之前的佈局都將作廢。袁氏族人大可開口要回“家族資產”和部曲,只要桓容還顧惜名聲,就不能壓下不還。
事情到了最後,未必能真將桓容如何,但割下兩塊肉,讓他堵心幾天卻不是問題。
從行事來看,八成又是太后的手筆,估計也有朝中的推波助瀾。
難怪阿訥明白過來,一聲也不敢出。
換成任何人,遇上這樣的事都會暴怒。
忙忙碌碌一回,又是調兵又是花錢,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實在想不開,估計就要劍斬來使。
或許,對方期待他有這樣反應?
一線靈光閃過腦海,桓容看向阿訥,目光帶著憐憫。
他就覺得奇怪,褚太后再腦抽,也不該讓內侍來送封賞,更不該讓那麼一個廢物點心來府中刺探,分明是想著被發現!
如此一環逃一環,分明就是要激怒自己,讓他怒起殺人!
無論原因為何,斬殺朝廷來使,還是太后宮的大長樂,都是明擺著要-造-反。
建康目前的局勢,彷彿一個-火-藥-桶,隨時都可能點燃。如果能以桓容為突破口,藉機削弱桓大司馬的名望,壓一壓他的勢力,想必郗愔和王謝士族都樂意為之。
難怪王獻之會派人來盱眙。
想到那封語焉不詳,卻處處透著暗機的書信,桓容不禁長吁一口氣。
如此看來,琅琊王氏還能繼續合作。如若王獻之沒有一點反應,就像當初的郗愔一樣,坐視他走入圈套,這個盟友也只能一刀兩斷。
“峰不才,不敢受此厚封。”
意外的,袁峰當著眾人開口,拒絕了授封的旨意,更將竹簡退還。
阿訥雙眼圓睜,愣在當場。
桓容也吃了一驚。
“這是為何?”
“峰年幼,不能擔此重任。”袁峰認真道,“且峰要為大父大君斬衰,授爵不合規矩。請大長樂如實回稟太后。”
袁峰表情嚴肅,話裡挑不出半點毛病。
桓容詫異難掩,阿訥卻如墜冰窖。
“如無他事,峰尚要抄錄道經,就此告退,還請大長樂莫怪。”
話落,袁峰再向桓容行禮,轉身退出客室。
行到中途,遇上候在廊下的保母,袁峰迎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