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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零星有幾盞未熄滅的燈火,在陰沉沉的雨幕中搖曳。
牛車行至宮門前,長樂宮的宦者正在一旁等候。
車門推開,宦者上前行禮,腰彎得極低。
“見過殿下。”
“見過縣公。”
兩話話後,南康公主頷首,宦者立刻向身後示意,四名宮衛接替車伕的位置,驅趕大車進入宮門。
有太后旨意,車上又是南康公主,車廂無需盤查,徑直入了臺城。
桓容第二次-入-宮,心情和之前截然不同。
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會護短。
知曉皇-權和政-治,不妨礙他對褚太后生出不滿,盯著長樂宮的殿門,眼底閃過一抹暗沉。
“雨溼路滑,請殿下小心腳下。”
宦者出聲提醒,南康公主按住桓容桓容的肩膀,低聲道:“瓜兒,隨我來。”
“諾。”
母子倆走進殿中,伴隨吱嘎一聲,門扉關閉。
宦者和殿前衛守在兩側,天空愈發陰沉,隱隱有幾聲雷鳴。
內殿中,兩排青銅燈立在牆邊,火燭輝煌,卻無半絲煙氣。
一面紫檀木鑲嵌的屏風立在旁側,上面雕刻著麒麟圖案,就長樂宮而言,難免有幾分不和-諧。
室內飄著溫和的香氣,沁人心脾。
褚太后正身端坐,一身蠶衣宮裙,梳太平髻。未戴蔽髻,只在髮間綰一枚丹鳳釵,鳳口垂下長串流蘇,均是以金絲纏絞而成。流蘇尾端裹著三枚合浦珠,一模一樣大小,都是少見的金色。
“太后安好。”
南康公主福身,褚太后還了半禮。
不似桓容想象中的隆重,更像是尋常“走親戚”。
“瓜兒,見過太后。”
桓容打起精神,走上前半步,拱手於地,行稽首禮。
“快起來。”
褚太后語聲帶笑,像一個慈祥的長輩。示意桓容坐到近前,仔細打量兩眼,不禁笑道:“南康,我當真是羨慕你。”
“太后何出此言?”南康公主同樣在笑,眼中卻像罩了輕紗,讓人看不真切。
“瓜兒長得這般好,又是才德兼備,不遜於王、謝郎君。如果生在司馬家,我如今又何須發愁。”
這話不好接,也沒法接。
南康公主不接話,只是笑了笑,隨手端起茶湯。桓容低垂雙眸,同樣不語,權當是聽不明白。
好在褚太后不是心存試探,僅是有感而發,並未繼續說下去。看著眼前的桓容,想起琅琊王世子司馬曜,又不免暗中嘆息。
兩晉時期,相貌的重要性自不必說。
司馬曜的親孃是崑崙婢,天生比他人黑上許多。哪怕五官肖似司馬昱,在男子都會撲粉的東晉,也屬於“醜人”行列。
褚太后選擇司馬曜,主要看重他的出身。見過本人之後,雖不太入眼,倒也勉強能接受。反正不用天天看,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
今天見到桓容,對比兩人的相貌言行,些許不滿突然被無限放大。
她當真是有些遺憾,為何桓容不是出身晉室。如果是,哪裡用得著扶一個婢生子登上皇位。
看著褚太后的表情,南康公主不由得冷笑。
假若知曉扈謙真實卜出的卦象,褚太后的反應會截然不同,更不會有如今的心思。
桓容入-宮之日,秦璟和秦玓恰好率兵攻入彭城。
經過數日圍城,城記憶體糧消耗得一乾二淨,守軍失去鬥志,城門被攻破時,不下百餘人跪地投降。若不是對方遲遲不發起進攻,自己又不敢冒險出城,他們壓根不會守到今日。
鄴城的援軍?
根本指望不上!
秦璟打馬飛馳而過,基本沒遇到像樣的抵抗,想要“不留俘虜”都不可能。
秦玓同樣有些遺憾,看著跪在道路兩旁,老實得鵪鶉一樣的鮮卑守軍,不由得嘖嘖兩聲。
“這真是鮮卑胡?”
別說是鮮卑精銳,連成了山賊的雜胡都比不上。
圍城足足八日,攻下城池卻沒用兩個時辰。
秦氏僕兵沒有任何死傷,受傷的純屬運氣不好,衝得太急被流矢傷到,更被同袍好一陣嘲笑。
“不過幾支箭,兩個巴掌都數得過來,竟還沒能躲開?出去別說是四公子麾下,我都替你丟人!”
秦氏僕兵勢如破竹,彭城一戰而下,下邳郡成為最近的目標。鮮卑太守獲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