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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當真被嚇了一跳。
健僕沒有再說,轉為詢問何時能繼續啟程。
“雨水稍小些就能離岸。”船伕道,“這船足夠大,吃水又深,應該無礙。”
健僕點點頭,戴上斗笠,轉身走向船尾。
船伕又掀起蓑衣,小心摸著裡層的油布,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一家整月的口糧啊!
按照後世的話說,士族郎君真會玩,庶人百姓當真是承受不來。
大雨下了足足小半個時辰,正午過後方才減小。
岸邊的茅草屋缺了半個屋頂,已是搖搖欲墜。破舊的幌子依舊頑強的系在竹竿上,隨江風颯颯飄飛。
船隊在雨中啟航。
奔赴幽州之前,桓容計劃同郗愔見上一面。
一來交接庾希府中的藏金,當面清點清楚;二來同對方商量一下,能否在射陽等地開通商道,允許鹽瀆的商隊在水路之間往來。
荀宥和鍾琳都贊同此議,荀宥更趁機提出,可以桓容轄下的徐州兩縣換取射陽。
“明公為幽州刺使,必定常駐州府。鹽瀆近海,彼此相隔數縣,交通極不方便。僕以為可同郗刺使商議,以明公手中兩縣換射陽一縣。”
“明公貌似受損,實則獲益不小。郗刺使則可將兩縣歸入轄地,重新收取賦稅,未必不會答應。”
桓容仔細思量,認為荀宥此言有理,
只不過,不經朝廷就這樣換地妥當嗎?
“並無不妥。”鍾琳接言道。
“僕曾檢視朝廷對僑州郡縣的合併重置,不提其他,單是幽州便有數次重劃,最近的一次是在隆和元年,距今不過十載。”
桓容頓覺詫異。
他翻閱過府中不少文獻,還請南康公主幫忙蒐集資料,結果仍不如鍾琳和荀宥知道得詳細。
“此事無需提前報知朝廷,明公和郗刺使達成默契再上表即可。”
桓容看看輿圖,又看看對面兩個舍人,這就是所謂的先斬後奏?
荀宥和鍾琳齊齊點頭,表情中帶著欣慰,明顯在說:明公可教矣!
桓容:“……”
有這樣的智囊團,他想不走上-權-利-巔峰都難。
三人商議一番,最終定策,能換來射陽縣最好,換不來也要設法在此地設立驛站,並且同該地縣衙打好關係。必要時可以說通對方,不要阻截官道,斷絕幽州和鹽瀆的聯絡。
“這就是所謂的飛地啊。”看著輿圖,桓容不由得發出嘆息。
“飛地?”荀宥驚訝挑眉,想了片刻,旋即笑了,“明公常有智慧之言。”
桓容咧咧嘴,意識到自己把腦子裡想的說了出來,難免有幾分尷尬。
“過京口之後再往鹽瀆一行。”桓容道。
“明公可是擔心武車之事?日前敬德來信,已遵照明公吩咐,趕製八輛武車送去北地。”
桓容搖搖頭,他擔心的不是這件事。
“如今鹽瀆人口增多,胡人往來愈發頻繁,還有海船靠岸,縣衙的人手忙不過來,需要增設散吏。”
僅是一年多的時間,鹽瀆就由破敗轉為繁華,石劭坐鎮城中,將南北貿易做得風生水起。不是桓容背景夠硬,郗刺使與他又有聯盟,估計這塊肥肉早被叼走。
“我今為幽州刺使,鹽瀆需有新縣令。若是旁人委派,我實在不放心。”
桓容頓了頓,手指敲著桌面,發出幾聲輕響。
“所以我想再次上表,請授阿兄為鹽瀆縣令。”
原本,以荀宥三人的才能,掌控一縣綽綽有餘。
問題在於三人出身流民,雖已被召為縣公舍人,戶籍由白-籍轉為黃-籍,奈何仍被歸入庶人,無法在朝廷選官。
如果桓容已經徹底掌控幽州,在州府說一不二,事情還能想想辦法。
現下的情況卻是,鹽瀆縣令的位置空缺,他卻尚未在幽州站穩腳跟。不想被他人扎-入-釘子,摘走果子,必須提前佔下來。
左思右想,桓禕最為合適。
“四公子知曉明公心思?”
“我還沒阿兄說。”桓容蹙眉道。
人手不足啊!
如果有合適的人選,哪需要把桓禕放到這個位置上。好處確實有,壞處同樣不少,稍有不慎就會成為靶子。
荀宥和鍾琳互相看看,明白桓容的難處。
桓容按了按眉心,沉聲道:“阿兄無法長時間留在鹽瀆,縣中之事怕要勞煩仲仁和孔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