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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承想,後路早被許超和錢實堵死,想跑都不可能。
“想害使君?先問問某家的拳頭!”
五六個健僕齊齊搖頭。
不敢!絕對不敢!打死都不敢!
和自己的腦袋相比,世子的命令算什麼!哪怕被秋後算賬,中間好歹有個緩衝。現下硬著頭皮裝硬漢,十有八-九會血濺當場!
桓熙背對眾人,喉尖抵著青銅劍,一動不敢動。視線不能及,僅從聲音判斷,也能猜出都發生了什麼。面對桓容的目光,愈發氣憤羞惱,一時間竟忘記害怕。
“桓熙桓伯道。”
桓容緩緩開口,聲音平靜,語調沒有太大的起伏,卻帶著說不出的冷意。
“你仇恨於我,有什麼手段儘可使出來,我接著就是。但是,不要牽扯我母。我殺過人,不介意再多殺幾個,明白嗎?”
逼近桓熙,桓容聲音更冷,“今日之言,我不會說第二遍,你最好牢牢記住。”
誰敢汙衊親孃,他就讓誰好看!
即便是死,也別想死的安生!
亂世有亂世的法則,他有足夠的底氣這麼說。桓熙不想丟了小命,最好認清現實。
“你敢說無意世子之位?”桓熙豁出去了,對視桓容,臉色鐵青。
“說一千道一萬,就是為了這個?”桓容嗤笑。
“難道不是?”
“你是井底之蛙,莫要將他人想得一樣。”
“你說什麼?!”
“我乃豐陽縣公,手握幽州之地,掌握州兵數千,民萬戶,每季商稅錢糧非你能想。”
桓容收回青銅劍,反手藏入袖中,上下打量桓熙,活似在看一根木頭。
“我不缺錢糧,亦不少戰功。無妨告訴你,日前入臺城,天子有意為我在太極殿加冠。”
桓熙瞪大雙眼,呼吸突然變得急促。
太極殿?
“如我願意,實封郡公乃至異姓王都非虛話。”
說到這裡,桓容揚起下巴,傲色盡顯,沒有丁點突兀,反倒讓觀者覺得理所應當。
“區區世子之位?當真笑話!”
桓熙臉色變了幾變,雙拳握緊,似不想相信,偏又找不出話來反駁。
“我今後的路,同你所想截然不同。只要別妨礙到我,你想做什麼隨意。但是,記住我之前的話,無論有意無意,再讓我聽到非議阿母之言,並且是傳自你的口中,我定然會讓你知道,所謂的‘水煮活人’究竟代表什麼!”
“你威脅我?”
“就當是威脅好了。”
長袖一振,桓容勾起嘴角,青銅劍又握在手中,在修長的手指間翻轉,帶起一陣暗光。
“阿兄可記住了?”
面對威脅,桓熙僵硬點頭,下意識摸向頸間。
桓容滿意頷首,無心多言,轉身離去。
聽不聽勸並無大礙。
以桓熙在歷史上的記載,這人的腦袋早晚進水,不用他動手,照樣沒法活得長遠。
直到他穿過迴廊,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桓熙方才“嘶”了一聲,表情扭曲,感受到遲來的疼痛。
“世子!”
健僕連忙上前,被桓熙甩臂揮開,“滾!”
看到躺在地上,手臂折斷的忠僕,沒有半分感念,反而狠狠踢了一腳。
“沒用的東西!”
眾人表情立變,同時心頭髮寒。
桓熙毫無覺察,大步返回居住的宅院,由婢僕塗抹傷藥,包紮傷口。回憶此前的情形,氣得咬碎大牙。
“郎君因何煩心?”一名美婢捧上熱湯,輕輕捏著桓熙的手臂。
“無事!”
美婢不敢再說,又過一會,見桓熙怒色稍減,才小心道:“郎君,奴方才聽人議論,大司馬在城外時,常派人往姑孰,還曾遣人往會稽,似是為六郎君和七郎君尋蒙師。”
“他們才多大,怎麼可能……”
話到一半,桓熙突然停住。
“你聽誰說的?”
“是南院的阿葉。她的兄長在西府軍中,因勇武被選虎賁。”
“南院?”桓熙雙眼微眯,新安郡公主身邊的?
“她為何會打聽這些?”
“說是郡公主有命。”美婢繼續道,“而且她還說,自從大司馬返回建康,新安郡公主時常會派人出城,還會給姑孰送信。奴覺得奇怪,還想問,她卻不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