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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離開建康。真能促成此事,他還要謝謝對方。
不過,為免麻煩,回去後需給謝兄送信,將事情解釋清楚。
既然將謝氏推出做擋箭牌,該給的好處必須給。他不認為謝安謝玄會計較,但謝氏族中總要給個交代。
如果被有心人利用,故意傳播流言,挑撥兩家的關係,絕對是得不償失,對今後的發展百害而無一利。
經過短暫衝擊,幾名淑儀品出味道,決口不提結親之事。話題轉到幽州商貨,尤其對西域市來的香料珠寶感興趣。
“聽聞幽州有海商?”
“的確。”桓容頷首,轉向司馬昱,笑道,“海路初開,僅同扶南、林邑及天竺等國通商。彼尤喜花色豔麗的絲絹錦緞,常以犀角、象牙、琉璃、琥珀及彩寶香料市換。”
“然海上不比江河,一者需大船,船工均要熟手。二來風浪不定,如遇到大浪狂風,人船盡沒。”
“自商路開通以來,已有不下五艘海船沉沒,百餘人不見蹤影。有商人船工僥倖被漁民所救,保住一條性命,整船貨物卻是落於海中,不得尋回。”
“另有亡命之徒專截海商,手段兇殘,甚於陸上賊匪。”
桓容侃侃而談,話題圍繞商業,半點不提政治。
眾人聽得入神,殿中不聞雜音。
桓容說話十分有技巧,既言明海商之利,又表明其中危險,直言是用命來搏。明白告訴殿中之人,想要獲利,可以,但要做好葬身大海餵魚的準備。
換成士族豪強,桓容九成會換一種說法。
晉室?
鑑於之前的教訓,實在不想同對方有太多利益瓜葛。
不是他過於計較,實在是對方行事太不地道。
一船船的海鹽送入建康,每季的利潤不落分毫,隔三差五還有新鮮的海外方貨,結果呢?
該坑的照樣坑,差點坑去他的小命。
不能說司馬昱必定和褚太后一樣。然就經驗而言,小心駛得萬年船。與其今後撓頭,不如從源頭堵死。
桓容態度明白,王淑儀等人聽不出端倪,司馬昱和褚太后卻是一清二楚。
兩人如何想,會不會認為他是心存不滿,桓容壓根不在乎。
參照渣爹,手中有權有錢,誰怕誰啊?
北地,豫州
秦玒傷勢漸愈,開始幫秦玸處理州內政務。劉媵問過良醫,確定兒子沒有大礙,便開始打點行裝,啟程返回西河。
同行兩隊甲士,並有一輛囚車。
車內是不成人樣的賀野斤,蜷縮成一團,四肢骨頭俱已折斷,偏偏沒有嚥氣。
“哪能讓他輕易去死。”劉媵淺笑道,“總要帶回去給阿姊看一看,砍了腦袋掛上城牆,也好震懾宵小,順便和陰氏作伴。”
秦玒秦玸齊刷刷打個寒顫,愈發肯定,千萬別惹親孃,後果絕非尋常可以承受。
“快些回去吧。”劉媵坐在車上,雙眸微彎,紅唇飽滿,時而掃過囚車,眸光似寒風般凜冽。
西河郡
接到秦玒已無大礙,劉媵返程的訊息,劉夫人鬆了一口氣。再看秦璟送來的絹布,又不免皺緊眉頭。
桓容送來良藥良醫,救下秦玒性命,對秦氏有恩。此次提前行冠禮,秦氏的確該送上一份厚禮。禮單她早已經擬好,比尋常更厚上三成。可兒子又送信來,言明需再添一枚玉釵。
這也沒什麼。
哪怕是秦漢皇室之物,照樣能尋出幾件。
但是,鸞鳳釵?
劉夫人看了兩遍,確定不是筆誤,無奈捏了捏眉心。
秦璟行事她一向放心,這次卻有些參不透。他難道不曉得鸞鳳釵不能隨便送,一旦送出,就有暗示聯姻之意?
是個女郎也就罷了,正可了結一樁心事。
可對方明明是個郎君!
這樣的禮送出去,不怕結仇嗎?
越想越是頭疼,劉夫人放下絹布,只盼著劉媵能早點歸來,也好多個人商量,幫她仔細分析一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