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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繼續前行,距盱眙城三十里,蒼鷹從北返還,在半空鳴叫兩聲,飛落到桓容高舉的手臂。
“你可是越來越重了。”
桓容嘶了一聲,將蒼鷹移至馬鞍,取下墊在胳膊上的狼皮,熟練的揉了揉手腕。
“噍——”
“甭委屈,看看你這個頭,還敢說不重?”
“噍——”
“拿屁-股對著我也沒用。”
雙方早就混熟,不擔心蒼鷹轉頭咬人,桓容笑著撫過鷹羽,取下綁在鷹腿上的竹管。
比起之前,這封信很短,內容卻是石破驚天。
從頭至尾看過兩遍,桓容下意識磨著後槽牙,思量回到盱眙後該怎麼辦。
前腳剛來書信,後腳就已啟程。按照信中所言,秦璟一行早在路上,此時說不定已抵達盱眙。
想起親孃的態度,桓容頓感無奈。撿漏的喜悅瞬間消散,彷彿一塊大石當頭砸下,砸得他耳鳴眼花。
奈何人已經來了,又是帶著生意上門,總不能隨意攆回去。
桓使君嘆息一聲,下意識攥緊馬鞭。
為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鹹安元年,八月
秦璟一行抵達盱眙。
與上次來相比,城中又有不小變化。
東城多出兩座籬門,並鑿開水路,引溪水入渠。
不時能見到士族車駕出入籬門,車上的郎君少穿大衫,多仿效桓容穿著長袍深衣,腰間佩劍。間或有幾人面上傅粉,城中人即會知道,必定是“新來的”。
城中吳姓接連投於桓刺使,凡有德才者,陸續選拔為郡縣官員。少數表現出色,更提拔至州治所,無限接近“權力中樞”。
因朱氏謀逆之事,桓容展示強硬手腕,權柄日盛。大棒之後又給甜棗,不吝惜派發“紅包”,州內士族得到好處,陸續向他靠攏。
無論脖子多硬,架不住族中之意,到頭來都只能放下身段,識趣的向桓使君投誠,唯使君馬首是瞻。
士庶天壤之別,科舉考試尚無條件。短時間內,考試選官也無法推廣。
桓容左思右想,最終讓出半步,在士族中選官不是問題,如何甄選必須按他的意思來!
沒事就飲酒作樂、寒食散不離身的,自去尋仙問道,桓使君絕不會輕易叨擾;有才學能力又肯辦實事的,無論吳姓僑姓,一概都能得到重用。
真論起來,沒有誰想被視做“廢物”。
吳姓被壓制太久,也被邊緣化太久,如今遇上機會,自然要牢牢抓住。
不用桓容說得太明白,各家內部就會開始篩選,勢必要選出最好的子弟,千方百計在桓使君身邊站穩,進而為家族爭取更高的地位。
士族家主都是精明之人,或多或少都能看出桓容和晉室吃不到一個鍋裡,同建康士族也未必穿一條褲子。
桓容釋放善意時,城內豪強門閥湊到一處商量,是否該投靠年輕的刺使,如果決心投靠,該打出幾張底牌。
如果說之前尚有疑慮,僅懷揣三分誠意,桓容提前加冠、受封郡公的訊息傳來,各家的誠意立刻暴漲至五分乃至七八分。
“十分”不可能。
之前的孫氏天子和元帝司馬睿都沒有這份待遇。
但是,只要有這七八分,足夠促使各家展現實力,將幽州打造得銅牆鐵壁一般,擋住外人窺伺的視線。
比起東城,西城的變化更大。
此處是坊市所在,每日都有長隊排在坊門前,等候領取市貨和交稅的憑證。
隊伍中既有胡商也有漢人。
從口音推斷,氐、羌不少,西域胡更多。漢人的商隊多來自江州、荊州和益州,瞅準幽州的商機,陸續趕來碰一碰運氣。
結果證明,只要貨物實在,不是粗製濫造,做生意也不缺斤短兩,賺到的利潤絕對不少。
隊伍中不乏會稽等地的豪商。
普通貨物他們看不上眼,入城盯準白糖,出手就是千萬貫,交稅更是眼都不眨一下。
起初見到這些“壕”,城內百姓還驚奇一下。日子長了,再見到用車拉錢的,都是嘖嘖兩聲。要問原因,則會換來奇怪一瞥。
“新來的吧?”
“哎!”
“幾車銅錢絹布算什麼,用車拉金子都不少見。”
問話的部曲愣在當場,用車拉金子?
“以為我騙你?”說話的漢子撇撇嘴,“話說多沒用,你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