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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房想必就要交出手中權柄了。只要是為成家好,他也不在意。
以前,他覺得父親也是這麼想的。
但今天……
不遠處,祖父停靈的臥榻上的白麻布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四面還用石塊壓住角。
何等淒涼?何等可笑?何等可悲?
祖父生前只怕想不到他死後會是這麼個下場。
他曾經覺得祖父人老糊塗,在祖父相信姮兒會改嫁給他時最糊塗最可笑,他順著祖父,當著祖父的面寫下和離書後,姮兒連行李都不收拾,出門坐上車就回去了,祖父竟然還覺得姮兒說的是真的,她真的會嫁他,還對他很抱歉,留他說話,請他吃飯,送他禮物和許諾給他貌美侍女,還告誡他日後姮兒再回來就是他的長輩了,他要敬重禮貌云云。
成和陪了祖父兩天才離開,十幾天後,不見音訊,祖父還寫情詩送給姮兒,問其歸期,被辱罵後仍不相信,情詩都寫了好幾封了,才被家中其他人發現,才……
他當時覺得羞恥,又覺得祖父的醜態十分痛快,像報仇了一般。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會被人告到大王面前。
帶給成家滅頂之災。
朱家是和八姓一起到樂城的世家之一,傳承七百年,仍屹立不倒。
樹大根深,支系上千。
現在朱家大門緊閉,甚至不得不命家人持棍在外巡查,把所有想翻牆進來的人都給趕走。
“這些人真跟螞蟻似的,一群一群來!”一個護衛說。
“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另一個也抱怨。
他們五人一隊,執長棍繞著家中巡視,途經一個小院時,裡面黑漆漆的,突然傳出哭聲。
五人一驚,不敢進去檢視,轉頭就跑了。
朱庇坐在屋裡,面前是他的叔叔們。他父親早喪,他是叔叔們撫養長大的。
但今天他們不是來看望他的,是來逼他的。
“朱庇,這是你自己犯下的錯,你自己去收場。休想讓朱家替你受罪!”嚴厲的七叔說。
朱庇低頭:“都是小侄的錯,小侄知道,哪怕要了小侄的一條性命,小侄也在所不惜。”
說歸說,但朱庇並不想死,不然他早死了。
朱庇的父親雖然早早的死了,但給他留下了許多財產,有地有房子有奴僕。他的母親在父親去世後就回家去了,逢年過節都會見他,母子情份還在。
他有十幾個叔叔,最親近的只有兩個,分別是三叔和五叔。他小時候就是跟著三叔和五叔開蒙識字,長大後,也是三叔和五叔替他求親娶妻,助他安家立業。
朱庇自認不是個壞人,只是一時行為失當而已。
他娶得一妻,妻帶有數個陪媵。其中一媵容貌出眾,替他養下一女,母女極為相似。
那一日,他飲了酒,與陪媵戲樂,女兒突然闖了進來,他酒興上頭,二人面目相似,他想起此女長大後也會陪媵別家,到時這等絕色就便宜了別人了,便將此女扯到懷裡。陪媵見勢不妙,上前阻止,推搡間,陪媵用酒壺砸破了他的頭,而他一時怒極,掐死了陪媵,侮-辱了女兒。
之後,他離開了。
這固然是一件醜事,但一個陪媵有什麼要緊?女兒還小,許她金銀,好好哄她也就罷了。
不料女兒醒來見母親慘死,自己身受侮-辱,懸樑自盡,死前以金刀刺透小腹,可見取死之念堅決。
此事便事發了。
但……一個陪媵,一個幼女,難道還能砍了他的頭來償命嗎?
只能不了了之。
他事後許下重禮,重重賠償了妻家,妻家見此就原諒了他。他又對著妻子百般賠罪,提及二人子女,妻子也只能忍痛接受。
之後妻子帶著陪媵與子女與他別院分居,兩人雖然在一個家裡住著,卻一個在東邊,一個在西邊,除了過年祭祖,不然一年都見不到一回。
兒子們只在院門前對他磕頭問安,女孩子根本不叫他見。
妻子道女大避父,女孩子長大了,當然不能再見父親了,連兄弟都不該見,於是除了同母所出的兄妹,異母兄妹也被隔開了。
朱庇自己的錯,他哪有臉去找妻子理論?只能在外說妻子家規森嚴,他萬分敬佩!
這件事已經過去快十年了,居然被人揭發出來,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跑到大王面前告了朱家一狀。
朱庇恨極了此人,卻半點辦法都沒有。
朱七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