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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極致的絕望。
蔣龍倒了一杯清茶,摘星樓的庭前早就全是血汙了。
姜姬坐在殿中,數著這第十九個倒下去的人。說實話,她連她的名字都不記得,只是覺得她很臉熟。
就算她在之前給了這些宮女很多布和首飾當嫁妝,讓她們回家鄉,告訴她們留在家裡不要回來了。但蔣龍還是能一個個的把她們都找回來。
這些鮮活的女孩子被抓進來看到她時還滿臉驚喜,向她呼救,直到一個個倒在刀下。
蔣龍把茶端到她面前,“公主,為何不飲?”他看了一眼庭前的斷頭屍,驚訝道:“難道公主是因為這些人才喝不下去的嗎?”
摘星樓中空無一人,四天,她只喝了一些水,粒米未盡。
但飢餓並不是最恐怖的,恐怖的是這些熟悉的面孔又出現在她眼前。
她只能告訴自己……離開的人更多,逃出去的人更多,這些宮女只是因為住得近才會被抓回來,不見那些侍人都沒被抓回來嗎?
“這麼重的血腥味,你喝得下,我喝不下。”她說。
蔣龍打量著她,搖頭,“直到此刻,你的臉上還是沒有表情。公主,我真懷疑是不是隻有我把姜武抓來在你面前殺了,你才會有表情?”
她笑了,“你殺得了姜武?你敢殺他?”
她這個公主只是門面,姜武才是姜元的心頭寶。她還真不是小看蔣龍,他如果敢殺姜武,那她才佩服呢。
蔣龍把變溫的茶潑了,又重新倒了一杯,只為了聞茶香,看來他也對這滿庭的血腥不適:“我為何不敢?大王到如今都不肯見我,如果我再也不可能獲得大王的信任,又何需憐惜一個姜武?”
“不過一局,你就認輸了?”她說,“四天前,我以為我死定了,結果現在你只能在我面前殺人,卻連我一根手指頭都不敢動。”
蔣龍的臉色變陰了,她笑著說:“蔣公子,我跟你賭,你捨不得出局,所以別再在我面前作戲了。”她站起來,“給我準備熱水和食物。”她用下巴指著仍被按在屍體前剩下的那些宮女,她們早嚇得魂不附體,“讓她們進來侍候我。”
蔣龍陰沉的看著她。
“你既然嚇不住她,就該想別的辦法,死不認輸可一點都不好看。”憐奴從廊後冒出來,對著姜姬一揖道,“公主快回殿中去吧,我立刻讓人準備熱水和熱飯。”
蔣龍跳起來,這幾天金潞宮大門緊閉,馮瑄和龔香都沒出來,憐奴當然也毫無蹤影。他現在出來是說明大王已經氣消了嗎?
他顧不上再理會姜姬與憐奴,轉身快步向金潞宮走去。
憐奴讓侍衛把還活著的宮女送進摘星樓,再把前庭的屍體搬走,跟著,他也上了二樓,看到姜姬坐在欄杆前往下看,那些侍衛正從水道中汲水來沖洗前庭、階前的血。
“你來了。”她回頭看了他一眼又轉過去,看著那些熟悉的面孔變成的屍體被人拖走,“大王沒事了?”
她對憐奴的手段有信心,就算當日姜元沒事,這四天不知喝下、吃下多少東西,也該出事了。
憐奴第一次走到離她很近的地方,湊近她的臉看:“你真的不是大王的孩子?”
“不是。”她說,“我跟他已經越來越不像了。”這張臉,竟然是她原來的臉,她原來不是魂穿,是肉身穿。不過現在知道這個也不重要了。
憐奴上上下下的打量她,點頭:“你確實和大王一點也不像。”也不像姜家人,他盤膝坐在她面前,好奇的問她:“你父母是誰?”這幾天不止是他,馮瑄和龔香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原因是她實在不像是無名無姓的人,按年齡算,她被姜元劫擄為女的時候應該還很小,馮瑄說她以前連魯言都不會說,說得一口土話。
“那應該是她後來才學的,必不是她家鄉話。”龔香搖頭,“年紀那麼小,就算讀書也讀不了多少,她的聰慧應當都是其父母言傳身教而來……丟了這麼一個孩子,其父其母只怕恨不能對大王食肉寢皮。”養得這麼好,父母一定下了苦心,一定非常珍愛她。
“也可能父母早就不在人世。”馮瑄道。
“她手足細長,家中必有世僕,不可能由其父母親操持細務。就算父母死了,祖輩親友呢?家中的僕人呢?”龔香一一問出,最後搖頭嘆道:“只怕又是一樁慘事。”
憐奴一開始以為姜姬是個鄉野女子的孩子,現在發現她不但不是大王的骨肉,還有可能是哪一家流落出來的。頓時笑不可掩。這世上總有人比他更倒黴,出身好又如何?又能抵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