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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也是不會說。“他好像是對蔣淑的棺材無禮,現在正在抬棺。”
蔣盛脫了衣服,只穿一條褲子,脫下鞋和襪子,赤足踩在地上,當從人把架棺的槓子擔到他肩上時,他雙膝一沉,足底刺疼,咬牙才撐住了。
蔣偉就站在他身後,手中拿著劍,打在蔣盛的背上,“走!”
蔣盛牙都快咬出血了,運足力氣,高聲喊道:“英魂!歸家!”身後跟他一同抬棺的蔣家男兒應和道,“壯哉!”
姜元的車在後方,此時也只好隨著前面蔣家抬棺的步子慢慢向前走。
憐奴為了遮身上的傷口,這幾日都穿著士人的長衫,戴帽子,他這麼一打扮,真好似一個翩翩公子。他對姜元道:“公子不如讓車在道旁等一等。”
姜元點頭,“應該如此。”
於是隊伍以姜元的車為首,全都停在道旁目送蔣淑的棺木進城。城門口有不少士人,都是聽說蔣盛出城跟過來的,此時也都讚歎起來,真是君臣相得的千古佳話啊。
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姜旦都餓得把幹餅給啃了。
“沒想到蔣家竟然在樊城。”還是蔣偉的長子。
姜姬對姜武說,“如果蔣淑沒死在這裡,那日後蔣彪接位,蔣偉之子在樊城,那就像龔家一樣,嫡系在中央,旁系在地方,互相倚重,相輔相成。但現在蔣淑死的不是時候,蔣家可能真的要變天了。”
姜武聽不懂,但不妨礙他應和,“對。”
姜姬其實也就是想找個人理理思路,再說她對著姜武不停的說,他早晚有一天會懂的,“但如果這樣,蔣偉真的會把蔣淑的女兒送進王宮嗎?他自己沒有女兒嗎?”從馮瑄第一次告訴她蔣家的事起,她就覺得這裡面有個問題。什麼人會留下這麼大一個隱患呢?如果蔣偉志在蔣家,將蔣淑的女兒隨便嫁出去,或乾脆留在家裡不嫁都可以,嫁給魯王……這不是給了敵人翻身的資本嗎?
姜武還是聽不懂,但他可以出主意:“我不知道,等馮公子來,你可以問問他。”
她搖頭,她不想讓自己只能從馮瑄那裡得到資訊,所以很多時候她都是儘量少提問,儘量順著馮瑄的話鋒說。而龔獠又根本不知道魯國國都的事……姜姬嘆了口氣,現在還真是兩眼一摸黑啊。
蔣盛最後幾乎是步步鮮血。今日,整個樊城的人都聚集在城門口,都看到了蔣盛背棺。而蔣偉就在他身後跟著他。這讓近日甚囂塵上的流言沒了用武之地。
馮營的車還停在城外,他已經明白了蔣偉的用意,此時一口鬱氣悶在胸口,卻吐不出來。馮賓和馮丙都是一樣,只有馮甲還能接受,“又不是第一回,怎麼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馮丙與馮賓看看彼此,突然笑了。馮賓搖頭道:“這些日子,大意了……”在蔣淑死後,馮家似乎已經站到了頂峰,他們不再把蔣家、蔣偉看在眼裡,蔣偉又自斷後路,送出把柄,他們豈有不抓住的道理?
樊城做為重鎮,位置很重要。它前面有合陵,後有樂城,可以說是個咽喉之地。有合陵在,就算有敵軍入侵,也有合陵先擋著;它身後又是樂城,為了護衛王宮,樊城可以駐軍,可以屯糧,是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好位置。
從蔣淑把蔣盛放到這裡以來,蔣家已經盤踞此地快二十年了。
藉著這次的風波,馮營早早的讓人在樊城傳播流言,樊城因為有蔣盛在也快姓蔣了,對蔣家的事本來很重視,聽說蔣淑身死,蔣偉與蔣彪爭權,樊城計程車人幾乎不必過多煽動就激動起來。
結果今天蔣偉令蔣盛以一城之尊給蔣淑背棺,之前造起的聲勢被這一下給打得七零八落。
這讓近日順風順水的馮營幾人都有些適應不良。
只有馮甲憋屈了半輩子,到現在還適應良好,還有心情勸馮營,“放開胸懷,你不是常這麼勸我嗎?蔣家有蔣家的做法,馮家有馮家的做法。往好處想,蔣淑已經死了,你還活著呢!只憑這點,你就比蔣淑強!”
馮營瞪圓了眼珠子,指著馮甲哆嗦起來。
馮瑄在外面站了半天,聽這動靜,決定還是不進去了。他轉頭望向姜姬的車,也不怎麼想去找她。
上回她突然問出的那個問題,令他升起了一絲不安。
是因為她自小長在鄉野嗎?
不。她那個問題與其說是關心村民的去處,不如說是可惜那些無人耕種的荒田。她不是在可憐農人,不是慈悲,而是……
馮瑄的心抖了一下。
這個想法,太可怕了……這是一個女人該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