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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職還鄉,回了江西老家。”
施全說道:“與倪獄官分別之後,我按他的指點,尋到了元帥三人的墓地,簡單拜祭了一番。”說到這兒,施全抬頭向天,不禁想起了昔日之事,說道:“我自小出身寒微,不識人間溫暖,入得軍伍之後,雖然作戰勇猛,屢立軍功,卻一直不為上官所喜,直到在我二十三歲那年,遇上了元帥。元帥治軍嚴謹,賞罰有度,從無親疏之分,我因此而積功升為統制,之後,元帥又對我厚加賞識,薦我去劉琦元帥帳下為將,知遇之隆,世所罕見。有道是:士為知已者死,施全受嶽元帥知遇之恩,無以為報,今日見元帥受此冤屈,含恨而終,又豈能坐視陳冤不白!拜祭回來,我便開始籌劃為元帥報仇,尋隙刺殺秦檜。我籌劃良久,終於定下這番計謀,只道舍我一命,必能替元帥向那老賊討回一個公道。不料秦檜這老賊卻也早有準備,非但有軟甲護身,身邊又暗藏高手護衛,今日若非少俠出手,只怕我早做了刀下亡魂。”
趙仲謀輕輕一笑,說道:“施將軍若是晚到片刻,只怕被擒之人便是在下了。先前將軍到時,我也正要出手行刺,卻不料被你趕在了前面,為此也正好救了將軍性命。此番出手,雖沒有刺到秦檜,但能救到將軍這般的血性男兒,當也不虛此行。”施全謙道:“少俠過獎了,在下愧不敢當。”趙仲謀恨恨地道:“只可惜便宜了秦檜老賊!”施全微微一笑,說道:“我此番行刺雖是功虧一簣,未能將秦賊刺死,卻也並非一無所獲,秦賊此時已中了我的飛芒毒針,不出一年,必將全身潰爛而死。”趙仲謀暗自回想先前情景,奇道:“那道你這暗器便在那口痰裡麼?”施全道:“少俠眼光果然不差,正在這口痰裡,我射出了飛芒毒針。這飛芒針細如牛毛,射中人體之後並無劇痛,便似被蚊蟲輕咬一般,而針上所喂的劇毒乃是我特意從西域商人手中購來,名為鴆血,極其罕見。若是那人所說不錯,一月之後,秦賊背上必會長出一粒小瘡,奇痛徹骨,雖有良醫,亦難以醫治,半年之後這粒小瘡又將變成一個一尺圍圓的險惡大瘡,叫秦賊受盡痛苦煎熬,到一年之後,方才瘡破而死。”
聽他這般一說,趙仲謀心下甚喜,但欣喜之餘,卻也不禁心存疑問,暗想:“秦檜身處高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身側良醫無數,這一年之後是不是必死,卻也難說得緊。”但想歸想,見施全這般得意,趙仲謀倒也不便讓他掃興。後來秦檜自知中毒致瘡,果然遍訪天下良醫以求救治,但雖有回春妙手,卻也只延得他數年之命,終不能盡去“鴆血”劇毒,紹興三十五年,秦檜毒瘡破裂,吐血不止,終於惡貫滿盈。
施全將經過說罷,趙仲謀道:“卻不知施將軍現今有何打算呢?”施全道:“我已闖下彌天大禍,劉元帥處,自是再也去不得了。聽說元帥帳下的牛皋、吉青等人現在太行山一帶落草,牛將軍自稱‘公道大王’,樹起義旗,抗擊金人,我與牛將軍一向甚厚,欲往相投。”趙仲謀道:“這倒是個極好的去處。。”繼而又問道:“待將軍北去之後,我欲到嶽叔叔和二位兄長墳前一拜,卻不知那倪獄官將他們葬於西湖何處?”施全道:“西湖之西靈隱之北有一座小山,元帥與二位將軍便葬於此山腳下。倪獄官怕秦檜一黨追究,以致三位英雄泉下難安,故而未敢在墳前直書各人名諱,只取‘鵬舉’二字諧音,用‘彭矩’二字替代元帥的姓氏名諱,取‘雲越’、‘章先’二名替代二位將軍姓名。這三座墳墓相距不過數丈,且都甚為簡陋,少俠到得山前一看便知。”趙仲謀道:“多謝施將軍指點。”
施全忽道:“少俠若是有意,可與我同上太行山聚義,不知少俠意下如何?”趙仲謀道:“能與眾位將軍在太行山中聚義自然不錯,只不過在下在江湖上尚有幾件恩怨未了,待了斷了恩仇,自當上太行山來與眾位將軍相聚。”施全道:“好,那我們便就此別過吧!”趙仲謀道:“此處離臨安不遠,將軍無馬無劍,又有傷在身,行走不便,還是由在下再送一程為好。”
當下二人上馬出林,向北而行,紫燕馬疾馳得半個多時辰,到得一處市集,二人下馬稍歇。施全取出身邊銀兩,買了乾糧馬匹,徑來與趙仲謀作別。施全抱拳道:“少俠活命之恩施全沒齒難忘,他日少俠若有用得著在下之處,請千萬教人傳個話來,赴湯蹈火,施全自當在所不辭。”趙仲謀微微一笑,說道:“施將軍言重了,些許小事,不必掛在心上。在下對將軍好生仰慕,英雄二字,唯將軍當之無愧!”施全聞言欣喜無限,笑道:“少俠言重了,施全萬不敢當!”趙仲謀道:“好,在下就此與將軍分別,將軍一路多多保重!”施全道:“好,後會有期!”言罷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