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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燕馬風馳電摯一般,不多時便將二人帶出五十里之外,趙仲謀見路旁樹林茂密,當即驅馬入林,尋個隱密的所在下馬休息。施全向趙仲謀上下打量一番,問道:“敢問少俠可是趙仲謀?”趙仲謀大奇,問道:“施將軍何以知道在下姓名?”施全聞言不禁甚是喜悅,說道:“少俠大名,在下曾聽嶽元帥提起過。”趙仲謀道:“原來嶽叔叔曾在將軍面前提到過在下。”施全道:“不但是提到,還對你期許甚高呢!”趙仲謀又問:“卻不知施將軍最後是在什麼時候見過我嶽叔叔?”施全道:“上月二十,我潛入大理寺監探視元帥,聽他說到二日前也曾有一人偷入獄中看望於他,這人便是你趙仲謀。”趙仲謀道:“正是。只不知我走之後,這秦檜一夥奸臣又是怎生將嶽叔叔害死的?”施全道:“當日我偷入獄中探視元帥,想助他越獄出逃,卻被元帥嚴詞拒絕。元帥見我一番相助盛意難以排解,便以家中老小相托,讓我照看一二。我自不敢推辭,便即飛馬趕往岳家莊。到得岳家莊前,只見庭院衰落,門戶緊閉,除了一派肅殺悲涼的氣象之外,更無一人,我心知有異,向鄉人一問之下方知,十日之前,朝庭來人將岳家滿門老少三百餘口盡數拿了,流放滇南,僅二公子嶽雷和他未滿週歲的孩兒嶽經二人未蒙其禍……”聽到此處,趙仲謀不禁怒道:“竟有此事!”
卻聽施全繼續說道:“我心急如焚,當即縱馬向南,心想定須在岳家眾人到達雲南之前將眾人救下。”趙仲謀心中疑惑,暗想:“何以施將軍定要在眾人到達雲南之前將其截住,難道那邊定會有人謀害岳家眾人麼?”卻聽施全說道:“但眾人早行十日,我一路急趕,跑斃了十餘匹好馬,也未能將這一行人趕上,到得滇南之時,眾人已在流放之地數日了。我尋到三公子嶽霆一問,方知大難已過,岳家眾人盡皆無恙。”
說到這兒,趙仲謀疑問更濃,忍不住問道:“施將軍何以算定岳家眾人到得雲南便會大難臨頭?”施全奇道:“此事軍中人人皆知,你與元帥甚厚,何以竟會不知?”趙仲謀微笑道:“在下一介江湖草莽,又是元帥與將軍子侄之輩,不知此間情由,也在情理之中啊。”施全道:“哦,原來如此。那你可曾聽說過元帥當年槍挑小梁王之事?”趙仲謀點點頭,說道:“曾聽人說起過,那是元帥少年時的英雄事蹟。”言語間忽有所悟,急道:“難道這雲南便是梁王的封地?”施全道:“趙少俠果然聰明,一點即透。”趙仲謀道:“由此看來,秦檜等人的用心真是惡毒之至了,他們怕殺岳氏一門難免牽連太廣,為眾臣所反對,故而才將岳家眾人送到嶽叔叔仇家的門前,意欲假他人之手以達到滅岳氏滿門的目的。”施全道:“誰說不是呢?”
趙仲謀不禁又問:“那岳家眾人又是如何脫險的呢?”施全道:“聽三公子嶽霆說,當日眾人到得雲南不久,梁王便率眾前來與眾人為難。現今這梁王便是當時小梁王之子,早在岳家眾人動身南下之初,其人便得朝中秘報,要他適時洗雪殺父之仇。岳家眾人盡皆老弱,又有刑囚在身,勢難反抗,只有閉目待死,正在危急之間,忽有一人趕到。”趙仲謀插口道:“卻不知是哪一路的英雄好漢得知忠良蒙難,特意趕來相救?”施全微微一笑,說道:“不是英雄好漢,此人卻是一名女子。”說到這兒,刻意向趙仲謀看了一眼,見他臉上疑問更重,繼續說道:“此人若是要你猜,保管你猜上一百次也難以猜到,原來此人便是當日小梁王之妻,現今的梁王之母!”趙仲謀聞言“哦”地一聲輕叫,顯是大感意外,說道:“不想侯門之中竟也有這般胸襟開闊的女中丈夫!”施全說道:“梁王之母將眾人攔下,好生勸說,並說岳氏一門實是忠良,此時乃是為奸臣所害,他日必有冤情大白之日。經過她的一番勸解,梁王答應再不與岳家眾人為難,眾人方才稍得安逸。”
施全說道:“我見眾人稍安,便即快馬趕回,不料未入臨安,便聽到了元帥遇難的訊息。我雖早知會有如此結果,卻還是悲痛欲絕,當下就想去尋秦檜算帳,卻不料一入城,便遇上了大理寺的倪獄官。原來倪獄官是受元帥之託,在此等候我的。據他所言,五日之前,也就是舊歲除夕之夜,嶽元帥與大公了岳雲、大將張憲三人一起被秦檜老賊命人縊死在風波亭。”趙仲謀雖早知惡耗,聽到此外卻也禁不住流下淚來。只聽施全繼續說道:“那倪獄官雖為小吏,卻心存忠義,知道元帥一生精忠報國,此番乃是為奸臣陷害而死,故而冒死將元帥等三人屍首偷出,葬於西湖靈隱之側。辦完一切之後,才按元帥吩咐在臨安南門等我回來。倪獄官將元帥所葬之處跟我細細講清之後,便即離去,之後,又聽說他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