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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量才的尺度,其人若是地下有知,只怕非氣出病來不可!”卻聽秦檜繼續說道:“……現今國用未足,內亂外患,日費鬥金。今日臺上所聚之金銀,本相自當盡歸於朝庭,外抗金寇,內平暴民,出資越多者越能顯現其赤誠報國之心。”臺下眾人大喝采,掌聲不斷。趙仲謀心道:“買官鬻爵,還要冠冕堂皇,言之成理,此賊實是可惡之極,卻偏有這許多無恥之輩為之附和。”
卻聽臺下一人高聲道:“秦相爺赤誠為國,我等又豈能不效微薄之力呢?”又一人道:“秦相爺之功,可比伊尹、周公!”……眾人頌詞如潮,秦檜聞言,不禁捋須微笑,謙遜道:“諸位鄉賢過獎了,本相實不敢當。”良久,眾人聲歇,秦檜正欲開言,卻聽臺下一人站起身來,高聲道:“秦相爺今日招賢,可有一比……”趙仲謀見此人約莫三十七、八歲年紀,中等身材,臉上英氣勃勃,似乎隱藏著一股浩然之氣,心道:“如此英偉的人物,卻也為一官半職而違心稱頌。”心下暗歎可惜。秦檜一看,微笑道:“原來是胡御史!胡御史有話請講。”那胡御史仰首高聲說道:“便如青樓中的女子一般——既要做婊子,又想立牌坊!”此言一出,頓時群情竦動,臺下眾人中當即站出數人來,大聲斥責於他,以便趨媚於秦檜;也有人心下尋思:這人一鬧,看來今日招賢只怕是無望了,秦相爺心中一怒,指不定誰要倒黴,我可千萬別遭了這魚池之殃呵。只有趙、卓二人心道:“此比真是絕妙,——賣官鬻爵卻還要加上這許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是‘既要做婊子又想立牌坊’又是什麼?想不到這招賢臺前居然還有這等仗義執言之士。”
秦檜道:“不知胡御史對本相今日招賢何以會有如此大的偏見?”胡御史道:“秦檜你好大的膽子!賣官鬻爵竟還冠冕堂皇、言之成理,朝庭若都象你這般用人,我喏大一個大宋國豈非要亡在你的手裡?”秦檜道:“今日招賢,本相事先曾得聖上許可,並無僭越之處啊?”胡御史道:“聖上又豈知你今日所招的,竟都是鹹有財者,似你這般招賢,非但侮辱了古人,還侮辱了今人,侮辱了‘賢才’二字!”這番話義正辭嚴,秦檜不禁氣為之奪。卻聽胡御史說道:“秦相爺位高權重,自不會將我這小小的三品官放在眼裡,但我胡銓官價雖低,長得卻是一身的硬骨頭,明日早朝,我必向聖上細述此事,重重地參你一個瀆職之罪!”說罷,一拂衣袖,徑自大步離去。
秦檜被胡銓一攪,招賢這臺大戲是說什麼也唱不下去了,也自轉身進了後堂。一名管事的急忙出來向眾人賠禮,說道:“今日相爺身體不適,招賢一事容改日再議,事出突然,還請眾位鄉賢見諒!”說罷,不住地下臺下眾人致歉。眾人無奈,心底不由得暗罵胡銓多事——這喏大一個朝庭,滿堂的佞臣,又豈是你一個小小的三品官所能左右的!真是不自量力!
眾人無奈之餘,卻也只能各自離去。趙仲謀心道:“大家都走了,這熱鬧也瞧夠了,我們也還是走吧!”當下一拉卓清,隨眾人而去。
湖邊小舟甚多,想是船伕們早知今日來招賢臺的諸位“賢才”,乃是“鹹(賢)有財(才)者”,因而早早地便在岸邊邊恭候。二人乘小舟渡過西湖,在一棵大樹綠蔭下的茶攤上歇腳。趙仲謀見此處風光甚美,又見時辰尚早,有心在湖邊遊賞一番,當下向那賣茶的老漢問道:“老伯,此處可有什麼名勝古蹟值得一遊?”那老漢忙道:“有,有。前面過去不遠,有一座靈隱寺,風景甚好,公子爺和少奶奶不妨一遊。”二人一聽,俱都臉上一紅,卓清嗔道:“誰是公子爺的少奶奶了,你可別亂說!”言語間頗為羞澀。趙仲謀取出一小錠銀子,微笑道:“這是打賞你的,只是這稱呼以後可別再弄錯了。”那老漢連聲相謝,見二人緩步離去,忙道:“公子爺和小姐慢走。”心下嘀咕道:“你們二人單身出遊,誰都會以為你們是年輕夫婦,又怪得了誰?我看你們就算現在不是,不出十天半月的也遲早會在一起,若是不然我王三把字姓字倒過來寫!”一想到自己姓氏,不由得暗自偷笑。其時盛行早婚,男子十五六歲,女子十四五歲便常已婚配,也無怪乎那賣茶的老漢會以為二人是官宦人家乘興出遊的少年夫妻了。
二人西行裡許,便已來到靈隱寺前。這靈隱寺始建於東晉咸和三年,至此已有七百餘年曆史,乃是江南第一名剎。其廟宇寺院座落於西湖之西,居北高峰與飛來峰二峰之間,林木聳秀,深山古寺,雲煙萬狀,江南秀色,幾無愈於此。二人久慕盛名,又都是年少貪玩的性子,接連三日,將諸事拋於腦後,盡皆沉醉於靈隱勝景之中。
第四日清晨,二人從靈隱下山,在西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