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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怔,一時竟難以作答,似乎這看似簡單的一問,比之當日鎖崖關下的數萬金兵還要難以應對,遲疑片刻,方才輕聲說道:“我想請你做我的妻子。”柳月兒聞聽,心中雖是喜歡,卻也不禁羞得滿臉通紅,所幸徐逍有意壓低了聲音,才不致教旁人聽見,驚喜之下,竟不知何言相續。
徐逍見此處說話不便,便叫店主在樓上開了個閣子,二人置酒長談。柳月兒道:“公子現在該知道月兒的身份了吧?”徐逍道:“這個自然。姑娘是柳大人的獨生愛女,那日不見了姑娘,柳大人差點沒哭出聲來。”柳月兒道:“公子先前在驛亭之中執意拒婚,而今日卻願娶我為妻,不知又是為何?若只是佔了我的身子,心中有愧的話,卻也不必如此。月兒此時雖然孤苦,卻也不願接受公子這般的‘施捨’。”徐逍道:“姑娘錯了。在下落魄江湖、高樓賣醉之時,得姑娘另眼相看,在下心中便生知已之感,得妻如此,夫復何求?當日拒婚,只是怕自己一個江湖漂泊、衣食無著的草莽之輩辱沒了姑娘,才不敢應允,卻並非是對姑娘沒有愛慕之意。後來得知姑娘為了在下,竟不惜親涉風月之地,以身相侍,心中感激愛憐之意更無以言喻。這數十日來,在下心中時時牽掛的,就只有姑娘一人。”
柳月兒聞言,心中不禁暗自欣喜,柔聲說道:“那日神廚樓上初見之時,月兒便覺公子矯矯不群,絕非池中之物,雖然行事狂悖,放蕩不羈,終不失男兒氣概。當時,月兒心中,便不免略有所動。待得義父言語相激,公子竟以一人之力獨退金軍數萬之眾,不由得對公子由衷地愛慕。家父知我心意,於是驛亭置酒,向公子提及婚約,但公子直言相拒,月兒心中雖然惋惜,卻也無奈。當時,月兒便想:公子縱橫四海,快意江湖,不願為家室所累,這原也在情理之中,如此英雄,月兒既不能與他共結連理,長相廝守,若能侍奉一朝一夕,也足以一生無憾了。月兒自思才智容貌比之鳳臨院的那些女子,還不致遜色太多,只須不讓公子知道,覺得有負於人,想來公子也不會拒月兒於千里之外的。於是我就偷偷來到鳳臨院中,服侍了公子一個晚上。”說到這兒,語音漸低,神色間嬌羞無限。
月兒繼續說道:“那日清晨,公子醒來之後,短短數語閒談,足見公了對月兒的關懷愛憐之意,也教月兒對公子更生仰慕之心。月兒幾番表露愛慕之意,卻被公子惋言拒絕;想告知自己身份,但話到嘴邊又強自嚥下,只怕公子誤會我有意如此,以此來逼迫公子成婚。”
“從鳳臨院出來,我和小麗便換上了男裝,一路向南而行,途中幾次見到公子找尋於我,卻也不願與你相見。直到前些日子,感覺身子有些……有些不妥……”說到這兒心中又羞又喜,聲音幾不可聞:“不想那晚與公子春宵一度,竟然有了公子的骨肉。月兒心中亦憂亦喜,這時方才想到,自己這般任性妄為,確是有些不是。那晚對月兒來說,自然是無怨無悔,我也早想到了從此悽苦一人,以一夜的回憶,終老一生的結局。但我不願我們的孩子一出生便沒了父親,在世人的鄙視和唾棄中長大,終生生活在無父的陰影之下。想到這兒,才想再來問你一句,願不願做我們孩子的父親。”
徐逍張臂將她抱入懷中,柔聲說道:“這個自然。先前種種,全是我一人之過,還請你原諒。自今日之後,徐逍心中就只你月兒一人,即便是臨安胭脂巷中的三千粉黛一齊站在我面前,我也不再正視她們一眼。”柳月兒輕輕一笑,說道:“這倒不必,你肯娶我,月兒已是心滿意足了,又還敢奢望什麼。我豈不知你年少風流處處留情,若真如此,還不寒了天下女子之心麼?”徐逍驀地站起身來,說道:“徐逍日後若是負了月兒姑娘,教我……”未待他說完,柳月兒忙伸手掩住了他的嘴巴,微笑道:“公子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一言九鼎,我自是信得過你,又何須立誓呢?”
至此,二人間再無隔閡,雅閣之中頓覺暖意融融。
柳月兒道:“之後,我和小麗便換上了女裝,一路緩緩行來,相信以公子的能耐,不日便能尋到。果不出所料,只三日之間,你我便在這好客樓中相聚了。”徐逍道:“小麗姑娘又在何處?先前為何不曾見到她?”柳月兒道:“這小妮子怕我們說話不便,有意躲了開去,這會兒多半在房中坐著呢。”
過了半晌,徐逍說道:“事不宜遲,過了今晚,我便送你回明陽,然後央媒前來求親,只須柳大人點頭,我們便即行禮成婚。待到了越州,再在我父母跟前重新操辦一次,一切須教你風風光光的,方才稍表我心中歉疚之意。你看這樣可好?”柳月兒心知徐逍體諒自己未婚先孕,行事方才如此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