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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你究竟害怕什麼呢?”
“噢!沒事,沒事,親愛的。”我答道,“只要過了今晚,就萬事大吉了。不過今晚是可怕的,非常可怕。”
我處在這種精神狀態度過了有一個小時。突然,我意識到,我時刻等候著的這場搏鬥對我妻子來說將是多麼可怕啊!所以我迫切地懇求她去休息,而我打算等到我對敵人的情況有個瞭解之後,再回到她身邊去。
伊麗莎白離開我回臥室去了。而我把這座旅店裡的各個走道都上上下下巡視了一遍,另外還檢查了敵人有可能藏身的每一個角落,但是都沒有發現他的任何蹤跡。我正心懷僥倖地揣測,可能是什麼偶然事件阻止了那個魔鬼前來執行他的諾言。突然,我猛聽到一聲淒厲刺耳的慘叫。這慘叫聲正是從伊麗莎白的臥房裡傳來的。我一聽到這叫聲,雙臂頓時發軟垂了下來,身上的每塊肌肉和神經都不能動彈了——我剎那間明白了那個魔鬼的用意。我甚至可以感覺到我渾身的血液如何在血管中流動,我的腳趾和手指尖都是麻酥酥的,但這種狀態僅僅持續了一剎那的時間。尖叫聲不斷傳來,我立刻衝進屋子。
我的天啊!我乾脆當場死掉算了!我為什麼還要活到現在,在這裡講述我最美好的希望、以及地球上最純潔的生命是如何被毀滅的呢?
伊麗莎白一動不動地橫臥在床上,呼吸已經停止了。她的頭垂在在床沿上,臉色煞白,五官已經變了形,頭髮披散著,遮住了半張臉。
現在,無論我的頭轉向哪裡,眼前都總是浮現出同一幅畫面——那雙毫無血色的手臂,和被殺害後丟棄在床上的軟綿綿的身體。目睹這種慘狀,我怎麼居然還能活到現在啊!天啊,最痛恨自己生命的人卻偏偏活得最長,想死都死不了。我只是在一瞬間,喪失了記憶力而已——我昏倒在地,失去了知覺。
當我甦醒過來時,發現身邊圍滿了旅店的客人。他們的表情一個個都驚恐萬分,彷彿連氣也透不過來似的。但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恐懼,對我來說都只是蜻蜓點水罷了,哪及得上我內心感受的萬分之一啊!
我撥開他們,跑回到伊麗莎白的房間——我的愛,我的妻子,不久前還是生機勃勃,那麼親切,對我來說貴如珍寶。
她的遺體已經被移動過了,並不是我剛才看到的那個姿勢。現在,她躺在那兒,頭枕在手臂上,要不是一塊方巾蓋住了她的臉和脖子,我可能真的會以為她只是在熟睡中呢。我撲向她,熱切地把她摟在懷裡。但她那僵硬、冰冷的身體卻提醒我,此刻我懷中抱著的已不再是我原來深愛著,視如珍寶的那個伊麗莎白了。她的脖子上留著那個魔鬼掐過的痕跡,她的口鼻也再也沒有任何呼吸了。
正當我痛苦絕望地依偎在伊麗莎白身邊的時候,我驀然之間抬了一下頭——這房間的窗子原先是關著的,現在卻看到蒼白昏黃的月光從視窗照了進來,我不覺心中一凜。原來窗格已經被拉開了,而且透過大開的窗子,我看到那個最猙獰、最令人憎惡的身影。那一眼所產生的恐怖感覺實在無法言表。
那個魔鬼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他用邪惡的手指指了指我妻子的屍體,似乎是在嘲諷我。我衝向視窗,從懷裡掏出手槍向他射擊,但他一閃而過,避開了子彈,旋即以閃電般的速度向遠處逃跑,最後躍入湖中。
一大群人聽到槍聲都趕到這間屋子裡來。我把那個魔鬼跳下水的地點指給他們看,然後我們便坐船尋找他的蹤跡。我們往湖裡撒了網試圖逮到他,但是一無所獲。幾小時之後,我們放棄了希望,回到了旅店。大部分同行的人都認為是我產生了幻覺,看走眼了。上了岸之後,他們兵分幾路,繼續在附近山區裡的樹林和草叢中按不同的路線搜尋。
我原本打算和他們一起去,但剛走出屋子沒多遠,就覺得頭暈目眩,步子踉蹌,好像喝醉了酒一般。最後我癱倒在地,完全筋疲力盡了。我的眼前好像蒙了一層霧,渾身發著高燒,面板也灼熱發乾。我就這被人抬了回去,放在床上。我幾乎意識不到周圍發生的事情,只是雙眼無神地在屋子裡遊移,彷彿是在尋找丟失的東西。
躺了一會兒,我又從床上起來。本能地,我蹣跚著走進陳放著我愛妻遺體的房間。有幾個女人正圍在那兒低聲抽棄。我坐在床邊俯下身,與那些女人一起痛哭起來。
在我哭泣的時候,腦子裡沒有任何明確的想法,只是雜亂無章地把各種思緒交織在一起,我昏昏沉沉地回憶著我的種種不幸遭遇及其根源。我被這一切弄得頭昏腦漲,腦子裡盡是驚愕和恐怖的感覺。威廉被害死了,賈絲汀被處死了,克萊瓦爾給謀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