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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風看向他,“母親呢?”
清水知頓了一下,“她現在睡著了。”隨即沉聲道,“其實早就有感覺了。那之後,你不僅有一些小習慣不一樣了,連心智也瞬間成熟起來。只是一直不願意朝那個方面去想。沒想到,今日你將一切都挑明瞭。那種感覺你明白的吧?不是你的錯,宵風。不是任何人的錯。”
宵風沒有答話,確實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比起這個,宵風……”清水知站在門口,很是猶豫。
宵風見他這進退兩難的樣子,直接站起來,對鳴人和佐助道,“我出去一會兒。”
經過清水知身邊的時候,聽到一個輕得不能再輕的七個字。
宵風出了門,感覺小腿的血管好像在突突地跳,回房抓了一套衣服換上,然後直接向谷口走去。到了谷口,解開層層結界,宵風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施了一個高階風魔法,快速前進。
——宇智波鼬,水風舞。
前四個字,無論如何也無法漠視。
等到了水風舞,小腿已經把繃帶染紅了,宵風沒有管它,直接邁進去,上了二樓的雅間。
那個人孓立孤雲,一身黑底紅雲,靜靜地坐在那裡,面前一杯熱氣騰騰的清茶和幾碟糕點。
宵風直接走過去,毫不客氣地坐到對面,伸手端起他的茶,一口喝個精光。
鼬看著他的動作,也沒有阻止。
宵風趕得微微有些氣喘,將杯子放在桌上,也沒給他添上,直接道,“什麼事?”
鼬早就感知到他的到來,空氣裡也有若有若去的血腥味,只是那些都不必說出來。鼬也沒有去碰那個被“玷汙”過的杯子,“佐助被大蛇丸下了咒印。”
宵風眉頭一皺,“綱手怎麼說?”
鼬也不驚訝他知道了自己去找了綱手姬,只是搖了搖頭。
宵風點點頭,“嗯,這個需要點時間。不過自來也的封印在,一年內出不了什麼大問題。而且,我這裡有大蛇丸關於寫輪眼的全部研究資料。”
鼬也沒有譴責宵風趁火打劫的行徑,轉移了話題,“那個淺川理緒,是什麼人?”
宵風這回有點訝異了,“你怎麼會注意這個人?”
鼬沒有告訴他,那時候他們在轉角的話剛好全部都被拜訪完綱手姬回來的自己聽到了,這種事實上的“偷聽”實在是對宇智波家一貫優雅的教養的褻瀆。於是,宇智波大少爺只是淡淡地重複了一遍,“他是什麼人?”
宵風皺著眉毛,往前湊了一點,仔細看他,然後想通了其中關節,“啊——是我的同鄉吧。”
鼬這回挑了一下修長的眉毛,不言而喻地要宵風給個更明確的解釋。
宵風忽地嘆了一口氣,雙手交疊,側趴在桌上,斜著眼睛,橫看他,“鼬,我說我有個最簡單的‘交換記憶’的方法,你為什麼不願意,非得要這樣一句一句問我呢?我都不怕你知道我全部的秘密,難道你還怕?”
——玩笑了,宇智波鼬什麼時候怕過?只是你一直不肯交換的緣由何在呢?
鼬一動不動地凝視眼前懶散調笑的傢伙,隨即微微垂了睫毛,“你不會喜歡的。”
“什麼?”宵風眨了一下眼睛,低聲問。
鼬看到他眨了一下眼睛。纖長的睫毛,慢慢掩了那黑白分明的清澈的瞳仁,兩排睫毛根根輕輕碰撞交錯,然後又分開,那眼睛裡就流露出疑惑的神色來了。自然的,不帶半點防備的。
——忍界的規矩:生活中,特別是對敵時,千萬不能隨便眨眼。否則,那一眨眼的瞬間,就可能丟掉自己的性命。
這個人,這個喜歡自己的人,從來都是和順的,柔軟的,不可理喻的,對著自己懶散的毫無戒備的神色,竟然讓自己越來越……習慣。
這是不正常的。心裡有個聲音在說。
知道那是不正常的,忍者沒有什麼習慣。因為所有習慣的,隨時都會變成不習慣;包括隨時習慣那些不習慣。
只是,這一刻,鼬奇蹟般的,沒有繃緊了身體,卸下了一副備戰的模樣。
很不可思議。
鼬並不清楚此時時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或者說,拒絕去感覺此時的感覺。
鼬面無表情地回答了宵風,“你不會喜歡的,”聲音是一貫的清冷,“萬花筒所看到的世界。”
宵風趴在桌上,斜斜地看鼬。
唔,記憶裡的黑髮,記憶裡的眉,記憶裡的鼻,記憶裡的唇,一切都和記憶裡毫無差別。或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