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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伕不再揮舞皮鞭,那輛大馬車在慣性下又跑出一段距離,緩緩停了下來。馬車伕比嘴上跑馬的騎手簡單明瞭許多,他的話中沒有這麼多插科打諢的內容。
馬車伕說,為了能和被困在這裡的親友相見,他們乘著在此巡遊的馬戲團大車衝擊了哨卡。
巨大的馬車被停在城鎮外的軍營邊,馬車上的人和物品都被士兵們請下來。那馬車裡裝了許多幹糧和水,還塞了十多個人,加上騎馬的那些便有二十人。這其中大部分是青壯年,但也有老人和年輕女人。當上尉將每個人分開來審問,他們的說法大同小異。
“我在北邊遇到了弟弟的戰友,他們說他失散了,被困在了南邊。我有些渠道,知道弗蘭克馬戲團的也想去南邊,所以我加入。”一個男人說。
“我在紅桉縣出生,雖然很早就跑出去了但這兒還是我家。所以我們就搶了來巡演的馬戲團的大車……”動來動去的獨眼龍不耐煩地說,“嗯?哦,是搭車,馬戲團團長是自願的,是吧?”
“老闆讓去哪我就去哪,反正都一樣。”臉上帶刀疤的瘦高個無所謂地說,“反正我是個跟馬戲團混飯吃的孤兒加光棍。”
“晚上好,長官!鄙人便是馬戲團團長弗蘭克。”留著兩撇鬍子的人拿著他的絲絨大禮帽,彬彬有禮地說,“我雖然也算事業有成,但此生摯愛卻離我而去,她曾來信說如今隱居在塔斯馬林州東南部的村莊中。即便我們已非愛侶,我也不能眼看她被困死在此處。因此我解散了馬戲團,招收了一些同有此志的夥伴,帶上一些應急的糧食,趁著馬戲團在附近巡演的機會奮力一搏。長官,現下此地的情況可還好?”
“找我兒子。”威嚴的老人簡短地說。
“……”嬌小的女孩不說話,她看上去只有十歲出頭,對靠近計程車兵相當緊張。她抱著一把豎琴,像抱著一個熊娃娃。
“名字?馭龍者道格拉斯,我可是馬戲團的明星人物!沒聽過?唉,或許你們該和附近的小姐夫人們打聽看看。”騎手坐沒坐相地歪在凳子上,“目的?助人為樂啊。車裡有位小姐,就是那個抱著豎琴的,她沒見過面的父親就在這兒,說真的,要不是這種要命的情況,她也下不了來的決心呢。這樣可憐的小姐要去龍潭虎穴,哪個好人能拒絕她?你們別去問她,她可怕生了,除了唱歌之外可不和人說話。要是你們有人來看過弗蘭克馬戲團的巡演,就會在魔術表演的背景音裡聽見她,她從來唱得……沒來看過?好吧,為你們繁忙的工作遺憾。”
“你相信他們?”維克多說。
“不好說。”塔砂回答。
不少人聽過弗蘭克馬戲團的名字,這個小有名氣的馬戲團在埃瑞安各地巡演,屬於那種不會讓人趕去鄰鎮觀看,但你不會想錯過他們來到自己城市的巡演的型別。觀看過弗蘭克馬戲團表演的人確定那個小鬍子是馬戲團團長本人,而更多人能認出道格拉斯,一個技術優秀而相當高調的馬術明星。他不僅會騎駿馬,還會騎野牛和山羊,道格拉斯毫不謙虛地聲稱自己連龍都能駕馭,只要你把龍牽到他面前來。性格和本領一樣富有戲劇性的騎手被印在馬戲團的海報上,在巡迴表演中貼在每座城市的大街小巷。
相形之下,其他人就沒那麼有辨識度了。沒有一個看過表演的人能說出馬車伕是否也在別的場合架勢著馬車,當你的視線全被那個移動糖果屋似的馬戲團馬車吸引,誰還會注意駕馭馬車的人?馬車假不了,裡面的人不好說。馬戲團的大力士和魔術師不見蹤影,據稱只在幕後歌唱的豎琴女孩傑奎琳從未與觀眾碰面。不過這也稱不上疑點,畢竟團長弗蘭克說他解散了不想來的人,又招募了一批。
“為了一個縹緲無影的舊情人解散馬戲團,與埃瑞安為敵,衝入據傳充滿瘟疫和死人的區域,還有這麼多人響應。”維克多譏諷道,“真是相當可信。”
塔砂懷疑的重點倒不在動機。
除去助人為樂的道格拉斯和一些被團長弗蘭克僱傭的人,剩下的人全部聲稱有親友被困在此處。馬戲團團長在村中走了一圈,在一座空屋前黯然傷神,那裡偏僻而廢棄多年,沒人說得出之前是不是住著一個女人。沒有士兵來認父親,倒是有好些在別處風流過的男人手足無措地來看小女孩兒。那個疑似受驚過度的女孩說不出囫圇話來,她拿的信物是某種風乾的花朵,代表愛情,十分爛大街,騙#炮的男人都愛買給情人,父親的範圍並沒有因此縮小。絕大多數人的尋親之旅無疾而終,要麼找尋物件已經人去樓空,要麼已經埋進了墓園,無從相認。
只有一個人找到了親人,瘦子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