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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哎呀,靠近一些便能看出破綻了,那些“鹿”的角被韁繩固定在腦門上,個頭大小不對,仔細看還能在屁股上瞧見戰馬的記號。這群“鹿”訓練有素地向他們走來,停了一停,又邁著小碎步跑走了。亞馬遜人反應過來,歡呼和笑聲在人群中響起。
“瞧,你們也很幸運。”上尉說。
塔砂在紅桉縣的鐘樓頂上俯視著新年夜的縣城。
這座鐘樓藉著重修的幌子被替換成了地下城的瞭望塔,有了這座瞭望塔,塔砂能將整個縣城置於自己眼下。她在風雪中抓著鐘樓外牆爬到頂上,坐到邊緣上。維克多問:“你來這裡幹嘛?”
地下城能借著鐘樓的存在俯瞰全域性,沒必要用狼首的身體爬上來看風景。塔砂並非來登高望遠,不如說訓練的成分還大一點。這幾個月來她的訓練一直沒停下,箭術依舊平平,身手卻有了極大長進,至少能從鐘樓外圍一口氣爬到頂上了。
“你想家嗎?”塔砂問。
“深淵那破地方有什麼好想的。”維克多沒好氣地說,“你想家了?哈,一個想家的地下城,你都沒見過深淵。”
塔砂的家當然不是深淵,而是另一個世界。節日的氣氛讓她稍微有些感慨,但只是一點感觸,並沒有多沉重的鄉愁。
過去的已經過去,未來有無盡可能。在她野心勃勃的藍圖當中,沒有傷春悲秋的位置。
身後傳來風聲,塔砂並不回頭,只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說:“到這兒來。”
戴著兜帽的獸耳少女在塔砂身邊坐下,她的表情相當糾結,不用竊聽塔砂也能猜出她在想什麼。
“我不想下去了。”瑪麗昂終於憋出話來,“我討厭他們看我。”
塔砂要求匠矮人和亞馬遜人定期去人類城鎮交易,也要求瑪麗昂去。她服從了,只是每一次都非常焦躁。在這個新年夜,塔砂建議瑪麗昂別悶在地下城裡——對這個聽話的少女來說,建議和命令的效果一樣。
“為什麼呢?”塔砂問,“瑪麗昂這麼可愛。”
瑪麗昂臉頰上浮出兩團紅暈,面板看上去又深了一個色號。她摸了摸鼻子,恨恨地說:“才不要他們看,他們沒安好心!”
混血獸人比精靈常見得多,情況更糟,因為人們已經習慣把這些長著獸耳或尾巴的異族蔑稱為半獸,把他們當做奴隸看待。一雙獸耳經常會招致惡意的目光,瑪麗昂一直討厭人類盯著她的耳朵看,單純的注視也會讓她神經過敏。
“你想回地下嗎?”塔砂問。
瑪麗昂點點頭。
“可是,明明是別人粗魯無禮,憑什麼反而是要你躲起來?”塔砂又說。
瑪麗昂圓睜著眼睛,顯然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存在嗎?不,我覺得瑪麗昂非常美麗。”塔砂說著,摘掉瑪麗昂的兜帽,“你也是這片大陸的子女,狼的後裔,你父母的孩子,你配挺胸抬頭在在任何地方,沒有什麼必須隱藏。如果他們看你,那便讓他們看,就如你看著他們;如果他們無禮,那便讓他們學會禮貌,在我目光所及的地方,我會給予你‘公正’。”
瑪麗昂在微微發抖,儘管她說不出自己在激動什麼。
“瑪麗昂,你覺得我為什麼要讓你走進人類的城鎮?”塔砂又說。
狼人少女勉強動起腦子,說:“您……想讓他們習慣我的存在?”
“我不是在展示你。”塔砂笑起來,“這是一場演練,一場註定要放到更廣闊地域的演練。瑪麗昂,看看下面。”
家家戶戶燈火通明,食物的香味和歡聲笑語飄散在大街小巷。撒羅的牧師依舊打扮得像只盛裝白兔——那頂帽子已經戴對了,然而那個綽號已經拿不下來了——他的禁食勸解引起一片噓聲,但至少沒人上去抓他,只有吃糖的孩子跟他較勁。遠方森林中有篝火和火把的光亮,塔砂與瑪麗昂共享視野,她們看見亞馬遜人與士兵齊聲歌唱。當鐘樓敲響十二點的鐘聲,所有人互相祝福。有個喝醉計程車兵抱著樹大喊“新年快樂”,被抱著的橡樹剛巧結束了漫長的沉睡,它睜開一隻眼睛,說:“也祝你新年快樂。”
“哇哦,我好像真的喝醉了。”士兵嘀咕著,呵呵傻笑,“新年好哇木頭!”
那是一副……無法歸納的熱鬧場景。
瑪麗昂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仍然一竅不通。她轉回頭,對上白骨眼窩中閃爍的火。
“總有一天,我會讓這發生在埃瑞安的每個角落。”她的主人這樣說,“終有一天,瑪麗昂,你能在埃瑞安的每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