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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們來搭小屋時根本沒拿床啊。說到這裡,人們又開始談那些不知從哪裡拿出來的食物,猜測沒準能把人塞進放食物的神奇空間裡。
“長得再人模人樣,總歸不是人。”最後人們拍板道,“這是異種的巫術。”
這樣一說,他們便覺得一點都不奇怪了。
亞馬遜與匠矮人都沒有製造空間口袋的能力,塔砂也沒有,地下城是個很方便的作弊器。地下城蔓延到了城鎮下面,小屋存在的理由只是遮蔽視線。在木板遮擋之下,空蕩蕩的小屋裡只有一個通道,在他們回來後就可以重新堵上,地精優秀的手藝能讓地面平坦如新,即便有膽大包天的小賊光顧,也不能在屋裡找到半點蛛絲馬跡。
今日執勤的兩小隊人回來了,他們的親友早早等在了回程路上,準備了豐盛的晚餐和溫暖的懷抱。噓寒問暖和回答的聲音響成一片,沒人能一口氣聽完全部——當然,在此處擁有全知能耐的塔砂除外。她清理出幾條線路,聽著地下城居民與親友的交談,也聽著幽靈直播的地面人群討論,覺得這事兒挺可樂。彷彿科考隊員在自然保護區對著一群斑馬指指點點時,那群斑馬也在討論著新來的這群兩足動物一樣。
也不知哪邊是斑馬。
在鹿角鎮擺攤的亞馬遜女戰士多琳聽上去相當暴躁,她跟她的姐妹抱怨自己一整天都得呆在一群蠢貨的注視下,浪費本該用於訓練的時間。塔砂特意挑選了沒有親人朋友在最近與人類的戰鬥中喪生的亞馬遜人,但看上去多琳真的不適合這個,她聽上去再待一天就要拔劍。她的雙胞胎姐妹在安慰她,讓多琳在受不了時下來跟她偷偷換班。
年長一些的女戰士則相對冷靜,叫卡洛爾的亞馬遜人向女王彙報她所去的城市大致有多少人,其中能當戰士的適齡人口大概有多少。“不值得一提。”她輕蔑地說,“他們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這下塔砂能肯定她是在故意瞪人了,一個用眼神恐嚇/挑釁所有潛在客人的店員,真是相當亞馬遜。她的語調中充滿了躍躍欲試的責任感,很篤定如今的擺攤只是特洛伊木馬之計,隨時摩拳擦掌準備開打。
男性亞馬遜人討論著頭一次看到的人類城鎮,談論人們的衣服,附近的小店,還有他們的生活方式。“那些人真夠不禮貌,那種目光像在打量什麼珍惜動物,好像我們不會為此不舒服似的。”有一個人搖著頭說。另一個人表示同意,又說:“不過至少沒跟我們開打,而且他們的鞋子看起來不錯。”
“下次我會記得把敵人的腳砍下來。”他的朋友,一個年輕的戰士託著腮說。
“別這麼噁心!”他齜了齜牙,作出一個要吐了的怪相,“我才不要穿死人的鞋子!”
“那你可以讓他們把鞋子脫下來,如果他們想要吃的。”女戰士聳了聳肩,“那群混賬毀了我們的家,他們欠我們的。”
不少亞馬遜人露出了贊同的表情。
另一邊的氣氛要熱烈得多。幾乎所有匠矮人都擠在了他們的大餐廳裡,擁著回來的四個成員,像擁簇著什麼英雄。這些在流浪者營地長大的矮個子從未去過人類城鎮——小村莊還可以一去,城鎮就可能撞見溜達的駐軍,因此一個縣城在他們眼中神秘如城堡。縣城是什麼樣子的?有城堡嗎?人們都騎著馬嗎?所有人都是士兵嗎?有沒有很多紅色獵犬在街上走?人類兇不兇?……十萬個問題從四面八方湧向被簇擁著的人,聲音好似一群鬧哄哄的蜜蜂。塔砂看到被詢問的人時而點頭時而搖頭,她很懷疑這些匠矮人到底聽不聽得到問題,問問題的人到底知不知道哪個動作是對自己的回答。
兩組小隊工作完畢,而塔砂本人的工作還在繼續。
她在廚房裡繼續開工,菜葉洗都不洗便扔進大鍋子裡,隨便撒點鹽,一滾就端出去。【再加一勺糖】這技能必須要靠做菜完成,但“做菜”這事兒上一能取巧,畢竟做滿漢全席和煮一碗泡麵都是做菜嘛。經過一系列實驗,塔砂現在做的這種菜湯用時最短,消耗的魔力最少,實乃最合算的淨化藥劑。
瑪麗昂在旁邊打下手,這也是訓練之一。她負責將菜湯稀釋到合適的程度,染色(廚房新食物中有一種樹莓,它的汁液氧化後會變成一種很噁心的顏色,加進湯裡有助於避免誤食),然後一滴不漏地灌進瓶子裡。這種耐心的工作同時也是瑪麗昂情緒控制訓練的一部分,塔砂在這兒埋頭工作,只當沒看到她的耳朵豎起又倒下,沒看到她在失手倒翻又一瓶藥後發出無聲的嘶吼,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從她裙子底下竄出來,暴躁地掃了幾下。
在這裡打下手的另一個人,要對瑪麗昂的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