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糖煮酸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到敵人手中。要不是被摧毀或能量用盡,它們不可能在戰場上被繳獲。而一旦它們啞火,繳獲它們的人又怎麼可能將之修復,補上能量呢?
但是,這裡有矮人。
他看見了白光從炮管深處亮起。
沒時間思考了,盜賊非常清楚,血肉之軀根本不能從正面炮擊中生存。他來不及想這群人修復魔導炮的可能,以及修復的魔導炮為什麼不搬到戰場上去用這種問題,全部力量都用於讓自己向前衝去。快點!再快點!他擠出一點精力警戒陰魂不散的幽靈,更少的注意力放在前方的矮人身上,他們看起來很弱,能近身就是一刀一個……
盜賊摔了下去。
劇痛從雙腳上擴散,就在離開射程之前,地面上彈射出的鐵夾弄住了他的雙腿。炮管中的白光變得更加刺眼,盜賊孤注一擲地向前一撲,啪!
幾根一人高的鐵荊棘拔地而起,他把自己扔進了尖刺陷阱。
他仍然瞪著炮管,將之視作最大的威脅——若非如此,他怎麼會在最後中這些本該能輕鬆解除的東西呢?盜賊在彌留之際睜大雙眼,詛咒著、期待著整座地下城在炮火中化為灰燼。他看見白光終於在炮口炸開,隨著一聲悶響,魔導炮碎成了許多片。
地下城回收的魔導炮只剩殘骸,距離成為一堆破銅爛鐵不遠。匠矮人只能恢復它的外形,打造出一隻紙老虎。塔砂本打算在戰場上用它嚇人,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倒在此處用上了。它果然太過脆弱,放進炮管中的閃光裝置一啟動,整個炮身就完全解體。
在魔導炮即將發射的威脅下,在幽靈的驅趕下,慌不擇路的盜賊自己衝進了匠矮人在大本營佈置的死亡區域。
盜賊吐出最後一口氣,死不瞑目。
此時的地面上,天色正在變暗。
膠著的苦戰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無論哪一方都在咬牙苦撐。不時有傷員被送進病房,儲備的藥水已經用光,全靠梅薇斯現場製作。塞繆爾重新撿起他醫生的工作,他一邊包紮一邊低唱著撒羅的禱詞,效果聊勝於無。撒羅牧師的神術專門用來對抗邪惡,改良版本則兼顧所有非人生物:非人種族或邪惡法術製造的傷口會在神術下立刻癒合,但人類用兵器製造的傷卻對此沒什麼反應,效果不如藥劑。
撒羅的牧師根本不是塔砂軍隊中的一員,開始他拿著能隱身的燭臺出門,純粹是想借機投奔北邊,一道推翻東南角的異種的統治,拯救民眾——他就是那種不吃【軍隊氣氛】暗示的意志堅定的人。他出了門,卻看見北邊來的救世主正在到處點火,去阻止差點還被殺掉;他一路向北想穿越戰場,根本穿不過去。塞繆爾從未見過這麼多血,這麼多掙扎的傷員和死者。
撒羅的聖子被嚇得不輕,但他沒辦法丟下眼前遭難的人,像條無法違背本性的驚恐救生犬。他沒頭蒼蠅一樣不知所措地亂轉了半天,最後遇到了偷偷將傷員送進地下後勤兵。他跟了上去。
塞繆爾已經拿著渺遠星光燭臺到地上好幾次了,藉著神器護身,偷偷把好幾個傷員帶下來治療。他氣喘吁吁,沒有了繼續這麼幹的體力,只能在下面幹醫生的活。他包紮上鮮血淋漓的傷口,去給梅薇斯當助手。塞繆爾根本不願意與異種為伍,但在這裡他是僅有的幾個受過專業醫療訓練的人,現在連小孩子都在幫忙了。他穿梭在越來越多的傷員之中,感覺自己在進行一場無能為力的戰鬥,精疲力竭卻不能停下,像在與死神賽跑。
“醫生……”病床上的人痛苦地呻#吟,“我的腿,我的腿呢?”
這是個人類士兵,曾請塞繆爾喝過酒。如今他剛從休克中醒來,斷腿已經被截掉,雙眼則蒙著繃帶,繃帶滲出了鮮血。他的狀況非常糟糕,什麼時候死去都有可能。塞繆爾被他抓著衣角,嘴唇哆嗦著,說不出回答來。
“我好渴……”傷員又說。
“我給你拿水!”塞繆爾連忙回答,他拿開傷員的手,衝向後方,腳步猛然停下。他看到了他帶來的另一樣神器,流月之杯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撒羅的牧師想起了聖盃的傳說,小時候聽過的故事如今在他腦中混成一團。沒錯吧?就是月神的杯子吧?他努力回憶著聖盃之水的傳說,心臟在胸腔中狂跳。沒錯,是的,就是月神的杯子!月神的慈悲會讓盛入杯中的水變成萬靈藥,什麼樣的傷都會為此恢復!
塞繆爾一把抓起流月之杯,像抓著救命稻草。他一瘸一拐地跑去給聖盃盛上水,再跑回那個傷員床邊。“水來了!”他帶著抑制不住的喜悅說,“喝下去你就沒事了!”
撒羅的聖子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