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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部分靈魂,放在不同的軀體當中,難道你會跟那些你爭搶主導權嗎?”
“但我們是連通的,屬於同一個時間,同時存在。”塔砂反駁道。
不同軀殼像不同的容器,只是放在不同容器中的靈魂依然彼此聯絡。比起倒進不同杯子的水,塔砂操縱不同軀體的時候,可能更像把手放進布偶當中——只不過手上也長了腦子而已。
維克多的靈魂分裂方式卻是將一壺水倒進別的杯子裡,不僅如此,還將杯子放進了冰箱。在外面的水加了鹽加了糖然後在火上煮了一圈,這時候在把冰箱裡的杯子拿出來,那杯冰塊與如今的半壺水,還能被當成一樣的東西嗎?
如果把人看成四維生物,過去某個時間段的切片與最近時間段的比較,是否能算一個人?經歷可以改變人的想法與性格,越活得長久,後天影響越大。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構成的?“我”是誰?這簡直是個無解的哲學問題。
要是讓塔砂來回答,她大概會說“此刻的我就是我”。哪怕有輪迴轉世,她也不認為前世或來生的她是她自己,活要活在當下。
“等融合之後,我們自然也會連通,共享這段時間不連通的記憶。”維克多說,“我分裂過很多次也融合過很多次,這不是什麼大事。”
“融合後會更像哪邊?”塔砂問,“取決於什麼?靈魂的質量?力量?誰是原來的本體?”
“無論我們融合不融合,契約都安然無恙,你怎麼著都是我的主人——靈魂契約就這點不好。”維克多嘆了口氣,“你到底在糾結什麼?就這麼捨不得我嗎?”
他嗤嗤笑著,用那種“哈哈哈我在開玩笑”的口吻。但塔砂一言不發,維克多漸漸笑不出來了。書頁扇動了一下,看上去不太自在。
“沒什麼好擔心。”他嘟噥道,“反正我又不會因為融合消失。維持原狀也好,能找到一些靈魂融合修復也好,每個我都一樣。會對同樣的事情感興趣,會憎恨一樣的東西,會喜歡上一樣的……”
他越說到後面聲音越低,最後還嘩啦啦翻頁,翻頁聲比說話聲還大。氣氛變得相當奇怪,搞得塔砂也覺得不太自在,有種發現了什麼的手足無措。她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的意思是,我不見得會習慣今後的你啊。”
地下城之書沉默了一會兒,砰地合上了。
他不僅合上了,而且類似腰封的皮帶刷地環書繞了好幾圈,打了個結,再打了個死結,要是還在書架上搞不好會自己蹦到最高層。連結中輻射出海量的惱羞成怒,搞得塔砂在輕度同情和十分好笑之間徘徊,忍不住摸了摸書頂。
“走開,讓我一個人待著。”維克多陰沉地說。
塔砂拒絕走開,原地拆書,她解一圈維克多就重新繞一圈——一本書努力給自己安包裝的場景太過滑稽,以至於任何擔心都無法維持下去。塔砂笑起來,她在維克多的抗議聲中將後者開啟,覺得自己在強行擼貓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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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後,帝國的軍隊又一次組織了進攻。
魔力核心像個破舊的鍋爐,勉強恢復到可以使用的程度,帝國根本不敢讓它開足馬力直供火車。另一種方式是以魔力核心灌裝魔石,類似史萊姆的點石成金,或者地球上灌裝蓄電池。輕型飛艇在人類的土地上升空,與其說是空中主力,不如說在給地下的步兵掠陣。
相當出乎意料的是,這場等待已久的進攻,無論從規模上還是力度上,都遠遠不能與希瑞爾將軍的那一次相比。
看上去氣勢洶洶的軍隊衝進塔斯馬林州的邊境,塔砂布置在那裡的軍隊回擊,雙方短暫地接觸了一下,帝國軍便乾脆利落地撤離。滿腔熱血準備好將來犯者趕走計程車兵們摸不著頭腦,軍官們只當這是第一波試探性攻擊,命令所有人嚴陣以待。然而,無人機和間諜傳來相同的訊息,沒有第二波了,帝國的軍隊已經撤退。
這一次的領軍人物是諾曼將軍,老油條鴿派。這一場攻擊比塔砂預計中的大戰早,與其說準備完全,不如說迫於壓力——生死存亡之際高層們意見相同,等局勢緩和下來,不同派別提出了不同意見,幾乎每天都有會議,每場會議都吵成一鍋粥。地下城的宣傳一刻不停,策劃已久的間諜戰局勢大好,想阻止偷渡得用雷霆手段,而使用雷霆手段又會讓該區域的人心更加動盪不安。要想解決內部的矛盾,將之轉移給戰爭,無疑是常見手段。
不過塔砂也沒想到這一戰會如此虎頭蛇尾,她還以為帝國準備搞一場漫長的拉鋸戰,以此重新讓人們同仇敵愾。
很快,塔砂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