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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城正在整合重組,不知道需要多久,不知道最後會怎麼樣。
維克多留在靈魂中擔任守衛的靈魂碎片已經算是獨立存在,和塔砂的龍翼之軀不一樣,彼此的記憶、狀態本該互不連通,如今地下城之書卻莫名其妙地說出了分#身聽到過的內容。
兩個不大不小的異常一塊兒出現,變成一個讓人皺眉的隱患。
最年長的梅薇斯也對地下城與惡魔缺乏瞭解,倒是有一位名叫韋伯斯特的法師對此有些猜測。他自我介紹為“白堊學院的傳承者”,說這支傳承長久以來一直深淵的先行軍有所研究。
“地下城自成體系,獨立於魔災其他魔物大軍之外,又時常成為領主等級高階魔物與深淵皈依者的大本營,它被認為是最富有效率的深淵作戰單位之一。”韋伯斯特翻開一本古舊的手抄本,指出相關部分,“雖然所需契機依然不為外人所知,但重組對於地下城本身來說並不是壞事。地下城有著最能適應環境的魔理機制,如果您允許,我希望能到親眼觀測重組過程的殊榮。”
他描述地下城的方式,像動物學者談論自己的研究物件——還是已經滅絕了的那種。儘管這位乾瘦的老先生說得文雅有禮,他渾濁的雙眼中還是放射出了令人無法直視的渴望之光,讓人覺得不讓他研究一下都於心不忍似的。
韋伯斯特已經九十多歲了,不用魔法鏡片就看不清東西,拿著書的手哆嗦得讓人提心吊膽(那本手抄本看上去比他老數十倍,經不起任何摔打),看上去一陣大風就能把他撂倒再吹起來。當初這位小有資產的圖書管理員帶著一馬車的藏書來到塔斯馬林,拒絕他人幫忙,堅持要親自把書一本本拿下來登記,造成了那個入境視窗的大堵塞。可想而知,工作人員一臉崩潰,只差跪下來叫他祖宗。
“白堊學院?啊哈,白堊平原上那堆人。”維克多在旁邊嘲弄道,“什麼‘深淵研究者’,明明就是深淵信徒。”
從老人家手腕上的邪異紋身與對待偷書賊的手段看(老天保佑那人的皮),這人絕對不是個學者型白袍。
忠誠的深淵信徒已經和他們的主子一起完蛋,那之後出現的白堊學院只會來自深淵崇拜者當中的叛徒。那又怎麼樣呢,地下城收容白袍和黑袍,迎接亡靈法師和女巫。
那位最年長的陰影女巫對地下城的重組毫無概念,她只提醒塔砂當心惡魔。“有問題就先解決掉,反正你永遠猜不到惡魔有什麼詭計。”她十分光棍地說,一點都不忌諱承認自己腦子不太好(“拜託,女巫靠感知和魅力吃飯哎,我又不是法師!”),末了又蠢蠢欲動道:“要不讓讓我試試?我對付惡魔有些獨家秘方。”
“比如說?”塔砂可有可無地問。
無名女巫用甜蜜的聲音描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恐怖故事,說到激動處影子都纏上了塔砂的腳,像很多根毛茸茸的尾巴。她摩拳擦掌地問塔砂意下如何,彷彿剛才只說了個家常菜譜,塔砂撕開她纏上來的影子,不用半秒考慮便客氣拒絕。
維克多真該為此感激涕零。
新加入地下城的施法者也好,他們帶來的藏書也罷,沒有任何一樣能解決塔砂的疑惑。她不是一座典型的地下城,維克多也不是人類常見的中層惡魔,到最後,兩個問題的答案都不得而知,無果而終。
“你看起來倒不怎麼著急。”塔砂對維克多說,“就不怕被你的後手頂替?”
發現自己的問題時維克多也一臉懵逼,可在聽過了塔砂的猜想後,他迅速接受了事實,該幹什麼幹什麼,彷彿一點都不為此操心。塔砂完全不認為他是聽天由命的性子。
“說不上頂替不頂替。”維克多說,“反正兩邊都是我。”
“都不會主導權之類的東西產生競爭嗎?”塔砂奇道。
“會融合啊。”維克多坦然地說,“當初怎麼分割出去,匯合後就會怎麼融合,兩部分合為一體,一個靈魂哪來誰主導的說法?”
塔砂發現自己和維克多好像在雞同鴨講。
“你們已經分裂開了。”她試圖說明白,“當時你不知道我和他說了什麼。”
“但我能猜出他——‘我’——大概會做什麼,而且我猜對了。”
“我能把瑪麗昂會做的事猜得八九不離十,不代表我們倆就是一個人。”
“的確……這不是問題的重點!一杯水倒進不同杯子裡依然是那杯水,匯合時也一樣,所以你為什麼會有這種被軀殼繫結的思考方式?我還以為主物質位面生物才有這樣的侷限性。”維克多嘖了一聲,“你明明也可以任意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