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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吧,塔砂在心中哀嘆,戰鬥中徒然爆發升級,這是什麼主角待遇啊。
怎麼抱怨都沒用了。
剛才卡在怒魔脖子的位置,眼看著要繼續向上合攏的縫隙,在此刻驟然開裂。邊界碎成無數道,要是空間有實體,那一定與被打碎的玻璃十分相似吧。剛剛斷裂的角正在新生,賽門猙獰的笑容一路擴大到耳朵邊上,一隻碩大的利爪猛地從另一邊伸了過來,接著是另一隻。
兩隻粗壯的胳膊插#入這一邊的空氣當中,到處揮舞划動,像要把一個勒在身上的窗框給甩下去。嘩啦!賽門鑽了出來。
與其說鑽了出來,不如說是把卡住它的東西打碎了。
強風席捲了整個廳堂。
晦暗不明的光在碎裂的地方閃爍,怒魔撕開了一個黑洞,往其中望去,什麼都看不出來,彷彿光線也一併被吞沒了。彷彿機艙上破了一個洞,空洞中出現了比剛才強大數百倍的吸引力,只在一個剎那間,所有不夠牢固的東西飛了起來。
整個大廳的碎屑嗖地飛了過去,塵埃碎土乃至碩大的石塊全部拔地而起,彷彿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強力吸塵器。幾隻沒抓穩的地精一樣飄了起來,它們看上去肥碩結實的身體與碎石無異,輕巧地奔向空洞,消失在怒魔領主身後。塔砂猛地扇動翅膀保持住平衡,一隻手用力扣緊魔池,咬住祝福銀刀的刀背,另一隻手一把抓住差點飛出池外的維克多。讓人不安的是,魔池中的池水也在震動,彷彿下一刻就要漂浮起來。
怒魔賽門向前邁出一步。
空間亂流沒有因為深淵眷顧的出現而消失,因為縫隙被撕裂,亂流變得更嚴重了。怒魔賽門的每一步都走得非常艱難,它的身體被無數風刃劃開,根本來不及癒合。又一大塊皮肉掀起,傷口深可見骨,賽門卻腳步不斷。它看上去已經完全不在意傷痛,完全是孩童噩夢中會出現的那種怪物。
塔砂艱難地在狂風中抬起頭,她看向賽門,瞳孔收縮。
不,像終結者一樣走過來的怒魔嚇不到她,讓她震悚的東西在賽門身後。
那個黑洞,正在擴張。
它吸入各式各樣的東西,從沙塵到地精,無論多大多重的東西,全部來者不拒。這個空洞幾乎是圓形,非常不穩定,在它可怕的吸力當中,周圍的空間也在持續坍塌。
黑洞吸走了它的邊緣。
“快走!越遠越好!”維克多緊張地說,“主物質位面根本承受不了大惡魔真身,這裡要坍塌了!”
“能走早走了!”塔砂咬牙切齒道,龍翼之軀與地下城核心都離黑洞太近,不被吸走已經用盡了全力。
換做數百年之前,大惡魔的真身也能短暫地在主物質位面的地下城出現,但塔砂這座地下城根本沒改造出適合惡魔的環境。怒魔領主強行本體降臨,降臨在這個與深淵隔絕了幾百年、許多地方都今非昔比的世界上,如今的埃瑞安,已經無法承受這樣的存在。
短暫的一個瞬間,塔砂聽到了非常奇怪的雜音,那無端讓她想起小時候的某個冬天。那個冬天她曾在冰河上行走,在她腳下,在她下墜並差點丟掉性命之前,她曾聽到過這種聲音。
或許相同的不是聲音,而是遇到災禍前那種毛骨悚然的本能反應吧。
黑洞碎裂了。
邊緣無聲無息地破碎,一個空洞粉碎後會變成什麼?——變成一個沒有邊緣的恐怖缺口。一步步走來的怒魔向後倒去,倒飛回缺口中,徒勞地揮舞著雙手想要留下來,完全找不到能抓的地方。它一下子消失在了缺口當中,然而塔砂一樣飛了出去,連同抓在手中的維克多一起。固定在魔池上空的地下城核心也好,魔池中沉重的液滴也好,兩者都被連根拔起,吸入通道。塔砂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便是讓液滴包裹住地下城核心,沒有被打散成無數碎片。
地下城的熟悉環境眨眼間消失,下一刻,塔砂被前所未見的環境包圍。
四周一片黑暗,同時到處都是混亂的光線,找不到源頭的光芒每時每刻將一小部分割槽域點亮。周圍空無一物,這空曠無邊無際,根本不存在能用來測量自己所在位置的參照物,十米外遇百米外一樣混亂——如果這裡的確存在“百米外”的話。
牽引著塔砂進入其中的引力已經消失,缺口與缺口外的地下城只在十幾米以外的地方,卻一下子天差地別,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沒準不是“彷彿”。
塔砂感覺到了深淵。
這個附近沒看到第二個破洞,沒有另一個缺口看上去通向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