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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她能佔上風並不奇怪。事實上,要不是以地下城之主的許可權強行命令它們進攻,這些偽龍根本沒有膽子攻擊血脈上比它們高階的存在,就像不敢攻擊老虎的狗。
至於與巨龍對練……那位巨龍先生融合了龍魂後,基本就是個獨立存在的智慧生物,傲慢得至今不鳥塔砂和道格拉斯以外的任何人。你能對著電腦聯絡八百遍口語,但不會隨時隨地騷擾你的外語老師,是吧。
飛龍群解散了,它們盤旋著下降,回地下城休息。塔砂則留在了這裡,她拍打著雙翼,讓自己來到雲層之上。
“你站在這裡不嫌曬嗎?”維克多百無聊賴地問。
“還好。”塔砂隨口說。
沒有停留在這裡的必要,但又不是每個舉動都得看必要不必要。除了恐高症之外,飛行大概是所有人類心底的夢想。
塔砂的骨頭又堅硬又輕,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飛鳥一樣骨骼中空。一次次練習以後,她像個天生長翅膀生物一樣擅長飛行,塔砂能感應到風流動的方向,讓自己乘風滑向,儘可能地減少需要消耗的力氣。她已經飛得像鳥兒一樣好,然而總覺得還不夠。塔砂想起那個身為巨龍的夢,和那時一樣,她隱約感覺到了某種細微的不快#感,彷彿某個夏日的傍晚,從發悶的胸口感覺到暴雨將至。
暴雨來自何方?這片天空是否有透明的天花板?塔砂不知道,飛到這個高度已經是極限,再高她就要冷得掉下去了。
往下看吧。
塔砂在這個位置理解了巨龍的傲慢,至少是一部分傲慢:當你屬於天空也擁有天空,當你能凌駕於青雲之上,芸芸眾生皆在腳下,你很容易生出主宰者的雄心。
這是個晴朗的天氣,稀薄的雲層隨著風流動,在塔砂腳下,像被不斷拉扯的棉絮。她在雲層的空隙中看著這片土地,在這裡,許多事情在同時發生。
連線瑞貝湖與東南角的道路一日日變得熱鬧起來,幾周出現一次的大馬車變成了每日來回的幾輛小馬車,每到接近馬車到達的時間,總有人帶著大包小包在這裡等待,彷彿等待長途汽車的旅客。底層人士帶著質量過硬的商品在瑞貝湖開啟了通道,一些產品經久耐用口碑良好,另一些則精美易壞,需要不斷更新換代,商機便在頻繁的交易當中。已經有中層的商人逐利而來,代理商的位置炙手可熱。
東南角的商品擠入了瑞貝湖的市場,商標家喻戶曉。魔導工廠的進展雖然依舊緩慢,人類原有的流水線卻在東南角執行良好。車床和其他機械被拆分後帶回這裡,被分解研習,舉一反三。東南角工廠的規模不斷增加,剛好可以消化掉這裡的無業勞動力。
那些因為枯萎詛咒和封鎖失業的人們完成了重建森林的任務,接著就投入到工廠當中。說來也是有趣,在敵人的幫助下,塔砂成功改變了東南角的產業結構,農民、樵夫、獵人等等職業被迫從田地和森林中解綁,成為工人和軍人。他們轉化的速度比大地恢復的速度快,只有一小部分居民在土地恢復後重抄舊業。德魯伊挑揀出最好的種子,產能更高的糧食品種正在培育當中,不久之後,比過去少得多的農業人口就能生產出足夠養活東南角的糧食。
東南角的封鎖名存實亡,邊境更像海關而不是哨卡。當初的討伐沒有興師動眾,為了能獨吞利益,總督將訊息隱瞞得不錯,於是人們只聽到了零星碎片。他們聽說東南角打過幾場,聽說那邊有異種,但既然有這麼多來自那邊的商品,這些說法大概只是謠言吧。
大部分人對與己無關的事情都很健忘,人們對遠方漠不關心,倒是頗有小市民的智慧,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有利條件抓住再說。瑞貝湖與東南角之間的道路沿途多了許多小店,餐飲,住店,修車等行業興盛起來。人類那邊的管理者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下城則發放著證件。
開始只是商業上的交流,後來,北邊一個按捺不住計程車兵混入了馬車當中。他偷了一張通行證,但沒想到匠矮人制造的通行證有特殊防盜措施,一到地方就被抓了出來。這個名叫丹尼斯的哨兵哭喪著臉,說自己只想來看看遠方表親過得好不好。
“我表哥在這兒。”他說,“我也不知道現在是怎麼回事,上面什麼都沒說,我就看著那麼多人進進出出的……我以為沒什麼事了,就想來看看。”
丹尼斯聯絡到了他的表哥,還有表嫂和素未謀面的侄女。哨兵抱著牙牙學語的侄女哭哭笑笑,說自己做了一年的噩夢,夢裡表哥一家都死於他參與這場封鎖。表嫂敲著他的腦袋罵他烏鴉嘴,侄女拍著手傻笑,什麼都沒聽懂,只知道給老媽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