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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碧如洗的天空中,幾個小點衝破了遠方的雲層,在身後拉出長長的白色軌跡。仰望天空的孩子手舞足蹈,跟著天上的黑影奔跑。他的母親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衣領,將他從交通要道上挪開。
“媽媽,是龍!”孩子歡呼雀躍地指著天空。
“對,是龍和龍騎兵。”母親含笑複述道,她把躍躍欲試的孩子抱起來,那孩子對著天空用力揮手。
東南角的居民已經習慣了天空中飛過龍群,驚慌失措已經變成波瀾不驚。龍的影子從城鎮與郊區的天空中掠過,大部分時間只能看到與鳥相差無幾的小小黑點,小部分時候則能看清那雙巨大的翅膀,還有長長的脖子和尾巴。故事中噴火焚城的巨獸其實跟牛差不多大,背上揹著士兵,從未發生過襲擊人畜的事情。
不過是會飛的馬罷了,漸漸有人這樣認為。再後來絕大多數人都變得相當淡定,龍騎兵的每日訓練變成一道固定的風景。城外的老農看向掠過頭頂的成排飛龍,敲著煙桿嘀咕:“現在七點啦。”
只有孩子們還在繼續大驚小怪,他們在騎馬打仗遊戲中新增了龍騎兵的位置,併為扮演這一角色的人選吵得不可開交。“我今後會成為真正的龍騎兵!”又一次猜拳輸掉龍騎兵扮演權的孩子不服氣地說。既然弓箭手、工匠、德魯伊……這些從來沒出現過的課程都已經在陸續招生,未來的職業選擇中一定也會增加龍騎兵。
不過,這次天空中的小點可不止是龍。
塔砂扇動她的翅膀,氣流託著她的身體,將她拋向更高處的天空。她調整了一下平衡,向著跟在身後的飛龍衝去。
碩大的翅膀收縮起來,緊貼著後背,將與空氣摩擦的部分縮到最小。俯衝的塔砂像一枚子彈,金屬馬靴砸中飛龍的脖子,將比她大了幾倍的生物踹飛出去——他們的體型差異頗大,但兩者的力量其實差不多。另一條飛龍迅速補上了位置,當塔砂的拳頭砸上它的胸口,帶著倒刺的尾巴甩上了塔砂的後背。皮甲被輕易撕裂,露出潔白的面板,尖利的尾勾只在上面留下一道劃痕。
塔砂一把抓住了這根尾巴,雙翼拍動,將這頭飛龍扔進雲裡。
高空凜冽的風不客氣地撕扯著其中的所有東西,卻不能在她看似嬌嫩柔軟的面板上留下一點痕跡。巨龍的契約保護著龍騎士,甲冑和匠矮人研製的護目鏡保護著龍騎兵,而塔砂保護她自己。龍屬性強化過的骨骼能承受高速飛行,她的面板變得柔韌,眼皮下長出瞬膜,這層透明的眼瞼能讓她在疾風中視物,在保持眼球溼潤安全的同時不遮擋視線。塔砂可以一直睜著眼睛,不必眨眼。
飛龍沒有揹著龍騎兵,塔砂也沒帶武器,他們的交戰像半空中鷹隼的纏鬥。在天空中戰鬥有點像在水中作戰,攻擊可以來自四邊八方,退路亦然,飛行生物的搏鬥花樣百出,戰場橫陳數百米的高空。空氣沒有水這麼大的浮力,一旦收起翅膀,隕落的速度令人心驚膽戰;空氣又沒有水這樣粘稠,你來我往快速得讓人眼花繚亂,有時根本來不及用眼睛判斷,躲閃與進攻都憑直覺。
“直覺”並非毫無邏輯的猜測,更像不假思索的戰局判斷。就好像是大腦來不及分析,於是視網膜倒映出的影象、耳朵裡聽見的聲音、面板上感覺到的風壓……全部資訊直接在身體內交匯,傳輸到軀體各處,讓你揮拳、踢腿或者躲閃。塔砂在此刻什麼都沒想,戰鬥打磨著她的身軀,解鎖的記憶與學到的戰術在這高速運轉中消化,成為屬於她自己的戰鬥技巧與戰鬥本能。
她完全投入了戰鬥。
你難以學會戰鬥,因為你無法全力投入——塔砂的亞馬遜老師這樣說過,這問題在她與聖騎士交戰時迎刃而解。老騎士帶給她的壓力前所未有,當心力和體力都被壓榨到極限,“投入”這事變得無師自通。地下城本體一心多用,但在這一刻、這一個身軀、這一片靈魂當中,她全神貫注,全力以赴,所有權衡與算計都被放在一邊,所思所想唯有戰鬥。
這感覺酣暢淋漓,無比輕鬆。
塔砂覺得自己有點喜歡上了戰鬥,她喜歡長久的準備後不費吹灰之力地收穫果實,也喜歡全情投入的這種時刻。戰鬥中能感覺到自身的蛻變,彷彿可以看見的經驗值。而遊戲中那種單純的數字增加根本不能和親身體驗相提並論,她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變強的快樂。
最後一頭飛龍被踢了出去,龍群已經不成陣勢,難以再組織起有效進攻。塔砂放開了對它們的命令,讓它們可以回去。
塔砂的龍屬性直接從巨龍那裡得來,而且塔砂能夠學習成長,偽龍卻稱不上智慧生物,事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