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糖煮酸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避開走廊裡的亞馬遜人,沒進任何房間,往地下城深處走了一小段路,停在第一個岔道上。他沒有繼續深入,而是很快退回了之前士兵們的病房。
牧師用手背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地下城溫度適宜,他凝重的臉色看上去也不像緊張過度。神器能在神靈不在場時發揮效果,但啟用它對凡人來說依然負擔不小,一個就夠嗆,何況兩個。牧師的背靠著牆,閉目養神了一小會兒,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走到了狀況最糟糕的那個士兵病床前,將兩樣神器放在身側地面上,開始合掌祈禱。
“啊,你在等他驅散詛咒?”維克多反應過來,“別妄想了,天界一樣被隔絕得無影無蹤,沒有神眷在身,哪個聖職者都別想使用一個神術,哪怕是最簡單的照明術!除非有主神的神器在身,但你當神器是大白菜麼?”
祈禱著的牧師,從胸口抽出了一根暗紅的權杖。
“……驕陽之杖?”維克多從喉嚨裡擠出幾個音節。
“那是什麼?”塔砂問。
“撒羅的神器,供奉在太陽神教發源地,撒羅放在主物質位面的唯一神器。”維克多用夢遊般的聲音說,竭力振作起來,“但是,但是就算有神器!你以為神器是誰都可以用的嗎?從神的神器還可能遺落到淺薄信徒手中,而主神的神器,在沒有資格人手中只是一根燒火棍而已!天界已經遠離,教皇都得不到神明的授權,除非天生就是選民……”
那牧師半跪下來,他的手緊緊握著權杖上帶刺的紋飾,血液從刺破的面板中流出來,順著花紋湧向杖身。暗紅色的權杖被驀然點亮,如同一輪太陽噴薄而出,將地下的房間照耀得如同白晝。
“深淵啊……”維克多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天生聖子。”
塔砂對維克多的逆向烏鴉嘴反義詞能力刮目相看。
現在那根權杖通身金光燦燦,上面的血液發出輕微的滋滋聲,像被火焰蒸乾。牧師握著驕陽之杖,如同在忍耐什麼痛苦,咬著牙慢慢靠近病床。
他將權杖頂端的日輪貼到士兵額頭上。
塔砂聽到一陣尖銳的聲音,彷彿一盆水或一盆油潑上燒得火紅的烙鐵。病床上那個昏睡多時計程車兵突然開始動彈,他的雙腿劇烈地抽搐起來,像被固定在牙醫手術檯上活拔智齒還不加麻醉。金光變得越發燦爛,連塔砂也不得不移開目光,那種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高熱的光輝讓她懷疑士兵的臉是否還健在。數秒之後金光消散,牧師倒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舉著那根變回珊瑚色的權杖。
病床上計程車兵安然無恙,事實上,他看上去好多了。
那是整個病房情況最嚴重的枯萎詛咒受害者,在牧師到來之前,他已經雙頰凹陷,面板如同放久了的橘子。驕陽之杖的照耀像往他身上擠進了一團水,乾癟的面板重新變得飽滿,胸口起伏再度變得明顯。他現在像個加班多日的疲憊病人,而不是一具即將入土的乾屍。
“讚美撒羅。”那個牧師低聲說。
他慢慢爬起來,將驕陽之杖重新插回體內,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此時塔砂才發現這人恐怕是個瘸子,只是剛才精力足夠時還能勉強好好走路罷了。幽靈沒靠近聖職者,塔砂一路透過新建設在地上的瞭望塔尾隨,看著被維克多稱為天生聖子的牧師偽裝回這裡的年輕醫生。他收起了三樣神器,挪回紅桉縣中一間普通的小屋,路上還有人跟他打招呼。
小屋很普通,收拾得相當整齊,因此更能看出其主人的經濟狀況。簡單說,不怎麼好。
“撒羅神教這是要完。”維克多篤定地說,“不對,絕對已經完蛋了。”
第二天早上,那個被治療計程車兵睜開了眼睛。執勤的護士(亞馬遜人,男)很快發現了這個喊渴的人,給他帶去牛奶泡開的麵包粥,這個人足足吃了三大碗。上尉為這個好訊息欣喜若狂,親自將康復計程車兵帶回了地上。
哈利特宣稱足夠的修養就能讓那些病人自動康復,一直氣氛沉悶的軍隊為此狂歡了一個晚上,懷疑自己只能等死計程車兵看到了新希望。
塔砂也是。
一個今天剛聽說的教派是死是活都不關塔砂的事,她對這個牧師的故事、信念和企圖毫無興趣,重要的是,他有解決麻煩的辦法。
“你不可能招募他!”維克多說,“撒羅信徒的腦子比石頭更頑固,盯人比水蛭更煩,要讓他救邪惡的地下城走狗?完全不可能!”
“是嗎?”塔砂說。
——————————
“……然後我覺得很暖和,像凍僵之後烤火似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