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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地傻樂,另外百分之二十時間在即將開始傻樂的途中。
有個矮子在經過塞繆爾身邊時左腳絆右腳,摔出小半米,站起來後沒走出兩步又摔了一次,塞繆爾得非常非常努力才能阻止自己過去扶他。牧師暗中覺得要是以人為食的種族是這個德性,他們肯定會因為捕食從未成功而早早滅絕。
這群矮個子可能只是長得矮?發育不良,以至於腦子不好。塞繆爾這樣懷疑,都要開始同情他們了。
剩下的兩種居民,絕對不會被錯認為人類。
塞繆爾第一次撞見那種大鼴鼠的時候,他懷疑自己已經累得眼花。那是一種非常非常巨大的齧齒動物,像一頭小牛,土黃的面板相當堅硬,前爪比老虎的爪子還大。塞繆爾屏住呼吸看著這東西從面前跑過,感到腳下的地面都在微微震動。
那絕對不是什麼善茬,那種塊頭全力衝撞起來沒準能撞倒一面牆,巨大的爪子只會讓殺傷力更大。塞繆爾不敢靠得太近,擔心怪物做出什麼不合常理的舉動,比如突然再次變大,膨脹到壓住他,暴露他的存在。這東西吃肉嗎?牧師的想象力還沒來得及補完怪物的危險性,一個矮個子坐在它上面的畫面就將一切假設全數推翻。
不是坐在上面,是騎在上面。矮個子騎著鼴鼠的背,抓著鼴鼠的小耳朵,叫著“快點寶貝兒咱們要遲到了!”,從塞繆爾身後飛馳而過。
你實在難以把一種能乖乖被騎著跑的生物當成多危險的敵人,還是被那種人騎著跑,那種疑似大腦發育不全的矮個子。
因此塞繆爾遇見的所有生物裡,只有一種真正讓他警惕。
獸人。
那個雌性獸人長著棕色面板,白色頭髮,一雙三角形的耳朵豎立在頭髮當中。它□□著雙足,腳趾甲——它的腳爪——長而尖銳,在行走之間輕撞著地面,發出輕微的咔噠聲。像狗一樣,那種腳爪能在奔跑時扣住地面防止打滑,它多半能跑得很快。
塞繆爾聽說過獸人,也遠遠見過。再往北走是瑞貝湖城,安加索周邊最繁華的城市,嬤嬤曾帶他來這裡增長見識。它遠遠地指著塞繆爾以為是馬戲團的帳篷群,告訴他那裡面的人都會被神所棄,因為他們自甘墮落與獸相交。帳篷被掀開時,塞繆爾看到一些長著非人肢體的女人,她們身上戴著鎖鏈,眼神能讓人做噩夢。
她們並非塞繆爾聽說過的獸人,獸人很可怕,不該是這種可怕法。故事裡的獸人總是驍勇善戰,生嚼人肉,以人骨為鼓錘,以人皮為鼓面,如今大部分父母還會用這些嚇得孩子們睡不著覺。更可信的故事在歷史當中,距離上一次人類與獸人的戰爭也不過兩百餘年,那些野蠻卻強大的類人生物曾讓埃瑞安陷入長達幾十年的苦戰。歷史書中有以一敵百的獸人戰士,有化身巨獸的戰場夢魘,那不是故事,而是必須警惕的真正敵人。
眼前見到的獸人,就屬於後者。
它還很年輕,搞不好比塞繆爾小七八歲,但它身上有股曾經參與殺戮的血腥氣。它也走得很快,步伐和塞繆爾之前在地下遇到的女人們不同。那些女人舉手投足間有股老兵的利落(話說塞繆爾一直沒想起這附近哪裡有一支女兵隊伍),而這個女獸人的步子更加輕盈,倒不是說和那些小矮人一樣輕快……怎麼說呢,那是一種人類難以模仿的韻律感,一種掠食者的舞步。
它非常危險。
塞繆爾曾在轉過一個拐角時差點撞上對方,那雙帶著傷疤的綠眼睛投來冰冷的視線,幾乎讓他覺得自己被識破了。他按著衣服慌忙避讓,祈禱剛才飄起的衣角沒碰到對方身上。女獸人沒抓住他,但它就在那條通道徘徊,塞繆爾不得不放棄了繼續前進的計劃。離開時他無聲地念起禱詞,心情相當沉重。
一個真正的獸人就是這樣的嗎?如此年輕的獸人就是個十足的殺手,如果它們成群結隊……想想就讓人不安。
塞繆爾的懷疑為此兇猛地增長,他把治療後能動用的精力全部用於尋找地下城的陰謀,擔憂著在下一個轉角看見一大群練兵的獸人。他沒真正看到過那副場景,但也沒能如願以償到處探索。女獸人總是陰魂不散,沉著臉在他周圍到處亂轉,或許發現了蛛絲馬跡又不足以把他揪出來。
這僵局一直維持到還剩六七個受害者的時候。
這一天塞繆爾的心情相當不錯,他堅持不懈的努力有了成效,如今地下只剩下幾個最近才被送進來計程車兵了。下臺階後看到的一切都和往日一樣,除了那些病床。
床是空的。
塞繆爾愣在原地,腦袋一個勁運轉,想著他們可能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