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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對塞繆爾來說非常充實。
除了維持生命必須的生理活動,他的全部時間都用於冥想,好攢夠能再一次使用神之杖的精力。後院有一口水井,地窖裡還有一些保質期近乎無窮的黑麵包,他用井水把黑麵包煮開,一鍋粥糊糊加上一把盆栽裡的蔥苗可以吃一兩天。依靠這些東西,塞繆爾可以省下出門覓食的時間——還有購買食物的錢。
本職牧師兼職醫生的塞繆爾先生忙於救人性命,最近絕對不會把精力浪費在頭疼腦熱的小病上面,不出診意味著沒有任何收入。以往的積蓄全部用在了暗中對撒羅的供奉和儀式活動上,塞繆爾長期維持著沒收入就難吃飽的狀態。
長此以往下去,可敬的牧師很可能因為營養不良一頭栽倒。萬幸駐紮在紅桉縣的哈利特上尉是個大好人,他隔三差五讓副官送來一些吃的,用來“感謝醫生對士兵的照料”。明面上塞繆爾只給剛行軍到紅桉縣的傷兵包紮過傷口,治過一些感冒和腹瀉(還是他下的藥),這位上尉真是慷慨得讓人吃驚。塞繆爾心中感激,每天都為上尉祈禱,願他死後前往撒羅的國度。
驅邪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第一次對另一個房間裡的女人們驅邪的時候,那盤踞著身軀的渾濁煙霧像頑疾一樣難以根除。塞繆爾竭力維持著神之杖的光輝,等他堅持到那個人身上的邪氣消失,他自己已經搖搖欲墜,根本站不起來。那是最危險的一次,錯誤估計自身能力的結果是他沒法再點亮燭臺,只好躲在角落裡的床下,幾個小時後才能點燈出去。
回去會後塞繆爾修養了一整天,等他再次下去,那個驅邪完畢的女人已經不見蹤影。他沒聽說哪個女人從失蹤中歸來,她被送到哪裡去了呢?她會不會因為甦醒遭遇更糟糕的命運?塞繆爾無法確定,因此不敢繼續救治。他在附近到處打轉,步步為營地探頭探腦,直到在走廊上看見那個女人的臉。
依舊面帶病容的女人昂首闊步,速度險些讓塞繆爾跟不上。她走入病房之中,大馬金刀地抽出椅子往上面一坐,大聲說:“我沒事了,姐妹們!你們也早點醒!”
那聲音豪邁得嚇了塞繆爾一跳,一時間簡直以為她是個女土匪什麼的。還真別說,仔細看這位女士光著兩條膀子(啊呀非禮勿視),倆胳膊上都是腱子肉,看上去能徒手吊打五個塞繆爾。之前病床上柔弱可憐的印象,果然是氣氛帶來的錯覺。
總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吧……
或許這裡不是什麼地下城,只是被人佔據的地下遺蹟?
塞繆爾暫且把疑問收起,等女人探病完畢,他再度出場治療了其中最嚴重的病人。
苦修大概真的有助於博得神恩,隨著塞繆爾連軸轉式的努力,他驅散邪惡的能力在上升。開始他治療完需要休息幾小時,距離再度使用神之杖需要一整天。後來救治情況嚴重的人也不會讓他頭昏目眩,當他治療完那批裡面房間的女人,治療外面計程車兵後,只要修養半天就能再來。維持星光之神的燭光變得越來越輕鬆,他能持燈的時間變得越來越長。
到了這時候,塞繆爾開始更仔細地探索這座地下城。
這座地下建築非常大,道路四通八達,他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能找到盡頭。走廊的大部分地方都亮著藍色的壁燈,一些過道沒有燈,塞繆爾試著走進去過一次,走了很長一段路,什麼都沒有遇見。
地下城的居民不多,也稱不上人跡罕至,目前塞繆爾已經遇見了好幾種。
首先是普通人,這些人總是來去匆匆,只給塞繆爾留一個背影。他曾看見過揹著弓的女人,也曾見過穿著寬鬆衣服的男人逗著懷裡的孩子慢慢走過,沒法根據這些人判斷地下建築物屬於什麼性質。這裡有戰士,卻也不是秘密屯兵所。
其次是一些矮個子,塞繆爾看見第一個矮個子時,還以為他只是長得矮。不到半分鐘後又一個矮子蹦跳過去,再一個,另一個……足足四個。這群協商一致沒長高的人絕不可能是小孩,他們都長著一大把鬍子,在走廊上吵吵嚷嚷,不用靠近就能偷聽。塞繆爾跟著他們聽了十多分鐘,聽了一耳朵的“想吃烤魚”和“淬火之後果然需要#¥%才能#¥%#啊”(每個單詞都是可以讀懂的通用語,然而連在一起就變成了難以理解的亂碼)。塞繆爾暈乎乎地結束了這一天的探索,非常後悔自己在這種事上浪費了這麼多時間。
這些矮子是異種嗎?他曾聽說過一些身高異於常人的邪惡物種,面板髮綠,陰險狡詐或脾氣暴躁,很樂意挖走屍體裡的內臟。但塞繆爾在地下遇見的矮人無不面色紅潤,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在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