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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的尺寸也差不多就這樣。深井地域。要是你想找點兒什麼東西,非得往下鑿五百米不可。老法葉過去常常這麼說他的水源:‘要是我不能從天堂弄到水,那就只好從地獄提溜上來了。’”
每個人都大笑起來,站起來打算離開。
“媽的,真想老法葉啊,我猜他是十八還是二十年前得的肺癌。看看吧,小法葉不是在法葉過世十年後就死了嗎?當時就是在戴爾布羅峽谷裡,那頭噴著鼻息的閹畜牲把他踩了個稀巴爛。”
《漫漫長夜》第三章(2)
有一兩個人點了點頭。
“那是匹油滑的野馬。從前小法葉自己也時常這麼說。他說要不是他明察秋毫,他是絕不會讓他們閹了這馬的。那閹馬跑回來踩在他身上,鞍頭砸斷了他的胸骨和四根肋骨。剩下的胸部組織已經沒法維持呼吸。六小時後裡克發現了他,他已經死了,馬正一邊吃草一邊往另一面挪,安靜地一路拖著小法葉,他的靴子緊緊地纏在馬鐙上。”
他們互道再見時,咖啡館外頭的陰影在沙漠的日光下顯得格外清晰而純淨,每個人都壓低了自己的帽子,在這晨光中各走各路。緊接著,溫切爾·迪亞的漫漫長夜便要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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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長夜》第四章(1)
廚房的燈光反射在黑木牆上,牆壁吸收了部分燈光,顏色醇厚得接近琥珀,溫切爾結束了他的第三局單人牌戲,又開始洗牌了。洗滌槽上方的掛鐘顯示著十二點四十。頭頂上的風扇慢慢地轉動著,每轉四圈就嘎吱嘎吱地直叫喚。
來看看溫切爾的手吧:手指修長、纖可見骨。這雙手上雖然有褐色斑點,卻依然輕盈柔軟如同魔術師的手,他就用這雙手操作著父親教授給他的經典洗牌動作。他的右手握著上半打牌,左手拿著另半打,把兩打牌邊對邊。他的拇指擱在朝向自己的牌邊,食指彎曲著搭在牌上,其他三根手指撐著拇指對面的牌。他用拇指彈洗了一下牌,鬆開,讓它們滑成一打。切入,抽出下半打牌,把它放在另半打之上。再做一次,然後是一次、又一次。
溫切爾可以在十五秒過一點點的時間內洗上四次牌,包括切牌,並且動作從容不迫。他練習過許多次。當他洗牌時,他想到了露辛達,希望她一切都好。露辛達可是個比傑瑞爾好得多得多的女人,在這樣的夜裡,尤其是在今晚這樣的夜裡,他懷念著他們之間一度擁有的歲月。他靜靜地捻著牌,思忖著自己是否應該給露辛達打個電話,看看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五十二年前,讓我們沿著曲折迷離的生命之旅,回溯到1938年溫切爾的十五歲生日。那天他父親領他來到了沙漠裡。他們坐在一輛福特雙門轎車裡,目光穿過里奧格蘭德,朝著北墨西哥的卡門斯墨西哥一沙漠盆地。望去,它高矗入雲、岩石聳立,塵土和沙礫乘著傍晚的勁風,把汽車的金屬部件敲打得砰砰作響。灰塵形成的小旋流上升著,盤旋著,旋過他們面前的地面,在成形和旋轉時就一面狂舞原文為弗拉明戈舞,是一種源於西班牙吉普賽人的節奏強烈的舞蹈。,一面消亡。
他的父親點了支菸,吞雲吐霧了近一分鐘,然後用雪茄朝著墨西哥的方向指去:“墨西哥人基本上是好人。我喜歡他們。他們的國家糟糕透頂,但我喜歡那兒的人。”
他又抽了一分鐘煙,然後安靜地開口說道:“溫切爾,我之所以把你帶到這兒來,是想和你稍微談談你的未來,接下來我就要談談這個了。我的想法是,一個人若要安然度過一生,只需要知道三件事,它們在英語裡都以P開頭:手槍、撲克、高速列車。那些東西會保護你,維持你的生活,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他父親向前座下面探去,取出了一支口徑為點四四的左輪手槍、三盒子彈和兩副依然包裝完好的撲克牌。那是一支1887年產的雷明頓牌手槍,從它的外表可以看出它曾被頻繁地使用過。“牌是新的,手槍曾屬於我的一個朋友,里奧·道金斯……我想,這名字你聽過一兩次。”
溫切爾覺得他以前聽到過這名字,但他父親看起來熟知分散在長達二千公里的江河沿岸的每一個人,這條江隔開了得克薩斯和墨西哥。山姆·迪亞總是在講故事——一個接一個的片斷——關於人們是如何相互融合,而後又如何失去了自己原本獨立的本體。溫切爾可能就是從那些事件中聽說了里奧·道金斯的,當他想著這事時,他很確信自己記起了關於一次未遂的騎兵戰役之類的事兒。
千真萬確。他的父親朝著西方揮了揮雪茄,說道:“當第七騎兵團在華雷斯附近對潘丘·維拉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