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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可真是怕蛇怕得緊。它們能把我嚇得屁滾尿流,光是想一想我就要吐了。”馬蒂一邊搬放小石頭一邊說。“這些狗孃養的東西比那些說話滑稽的小鎮警察還討厭。這個國家裡是有巨蟒的,對吧?”
“我想沒有,馬蒂,”司機咕噥著,搬起了一塊四十磅的石頭,“它們在叢林裡,在南非或別的什麼地方。”
“好吧,這兒最好沒有蛇,不然它們就死定了。我討厭蛇。你有沒有想過被蛇咬死會是什麼樣的情形?一隻畜牲把你纏得緊緊的,盯著你的臉,準備一口把你的腦袋吞下去。我曾經夢見過自己那樣死掉。這些石頭應該足夠我們把那個警察沉到水裡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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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長夜》第九章(3)
他們舉起警察的身體,把他擱在水槽邊上。警察抽搐了一下,然後發出了一聲低沉而痛苦的呻吟。
“上帝呀,馬蒂,他還沒死!”
“噢,不,他死了。”馬蒂一把抓住警察的頭髮,把他的頭往回扯,朝著他的脖子和身體相連的關節處開了一槍,槍是消音的,只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他鬆手讓警察的頭重重地朝前落了下去,他的頭髮差不多碰到了水面。“現在他死了,對不對?拿你的屁股打賭他已經死了。再也聽不到討厭的‘你倆’了。確實如此,對吧?”
司機做了個深呼吸,抬頭看看馬蒂心愛的月亮,然後把警察放進了水裡。
馬蒂檢查了一下水槽邊:“看不到他的,對不對?”
司機開始托起石頭,把它們放在警察的胸口。之後又在他的腿上和頭上放了更多的石頭。
“他肯定會把第一頭向下看的奶牛嚇得屁滾尿流,對吧?”馬蒂穿著拳擊短褲站在一邊往黑色的水裡看,瘦骨伶仃的腿矗在褲子下面。
“把他的槍扔進去,馬蒂。”
在大路的遠端亮起了光。
“翻過柵欄到車裡去,”司機說道,“動作快點!”
當燈光還在一公里半以外的時候,馬蒂就已經穿上了褲子。司機在系領帶。一輛十八輪的卡車漸漸開近了,然後轟鳴而過,駛上了九十號公路,燈光拂過了司機的身體。
馬蒂已經在車裡了,他開口說道:“那個貨車司機可能認為我們是同性戀,正在這兒幹事呢。”
司機溜進了車,問道:“我們還得走多遠?”他開啟前燈瞄了一眼自己的手錶。“上帝,已經過了兩點了。我們得走了。”
他們回到了大路上,再次向東行駛,此時馬蒂看著地圖說道:“我們還好啦。再開大約七十二公里就能到克里爾塞格諾,接著再開二十四公里就行了。前頭道上的那些燈光肯定是瑪法。不管怎樣,一個鎮怎麼起這種名字呢?……天哪,看看我的鞋。我們離開洛杉磯前一小時剛擦過的,看看它們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
他把鞋子舉起來對著裡燈:“這鞋子要三百美金呢。你見過糟蹋成這樣的鞋子嗎?”
“把燈關上,馬蒂,開著燈幾乎什麼都看不清。”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處理掉這些貝瑞塔槍?我手裡的槍火力更猛,這能讓你感覺好點兒吧?”
“當我們到達我們要去的地方時才能處理掉。”
馬蒂正彎腰試著鞋子:“你覺得我們要再過多久才能到?”
“你剛剛自己說過還有七十二公里。”
“是啊,我是這麼說過。也不用很久,對吧?”
“是的,馬蒂,不用很久。”
“然後我們‘砰砰’地開幾槍,就能重返文明世界了,是吧?”
“沒錯,馬蒂。我們可以回到洛杉磯,回到文明世界裡去,即使你能在那兒看到月亮,也不可能看到那麼好的月亮了。”
《漫漫長夜》第十章(1)
“溫切爾,你就像一棵該死的木餾油灌木:它的油淌到哪兒,哪兒就沒有活路。”布魯·格林費斯正在一家阿比利旅館的房間裡穿上夾克。
那是一九六七年的紀念日,距溫切爾獲得兩對的所有權尚有二十年多一點的時間。他揮了揮環繞四周的香菸和雪茄燃出來的煙霧,想要找出一塊乾淨的方寸之地以供呼吸,但還是失敗了。房間裡的空氣幾乎和布魯英語中blue有藍色、憂鬱、曖昧的涵義。的名字與思想一樣曖昧不清。
溫切爾拉了拉一根揹帶,抬起頭來:“你輸了多少,布魯?”
男子搖了搖頭,走出門去。溫切爾在電梯附近趕上了他。他們站在破舊不堪的佩斯利渦旋紋花呢地毯上,這地毯一度是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