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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不,他不接受這個結論,也不願接受。
“回來,羅絲!”他在壁櫃裡喊……嚴格地說,它已經根本不是壁櫃了,“回來,你這雜種!”
沒有回應,只有那不真實的景色……一陣微風吹過,送來青草和野花的芬芳,證明它並不是諾曼古怪而完美的幻覺。
甚至還有別的:蟋蟀的鳴叫聲。
“你偷了我的信用卡,你這雜種。”諾曼用低沉的聲音說。
他走近壁櫃,抓住一個掛在壁櫃上的衣架,就像拉著吊環乘坐地鐵的乘客一樣。他身外是那個怪異的月光世界,但是這一刻裡,他所有的恐懼都被淹沒在憤怒中了。“你偷走了它,我要和你談談這件事情……離近點兒談……”
他低頭走進壁櫃,繞開金屬棍,幾個衣架被他碰落在木地板上。然後,他直起腰在原地站了片刻,注視著展現在他面前的另外一個世界。
他繼續往前走。
好像有一種往下走的感覺,就像在一幢高低不平的古老的房間裡走路,但是僅此而已。只走了一步,他就已經走出了壁櫃。他正站在草地上,帶有花香的夜風從四面八方吹拂著他,從面具的眼孔吹進去(現在面目上只有一隻眼孔,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自從邁出這一步以後,他對此已不再覺得奇怪),使他那紅腫的面板感受到一股清新的空氣。他抓住面具的邊緣,想把它摘下來,讓整個面孔都享受一會兒清爽的夜風,但是面具摘不下來。它長在了他臉上,一點兒都動不了了。
第九章 我要報答
1
比爾在灑滿月光的小山周圍仔細觀察了一番,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把手伸到脖子下面,按摩著喉結。羅西看見他青腫的傷口像扇面一樣展開。
夜風像一隻溫柔的大手,撫摩著她的眉毛。它柔和而又溫暖,帶著夏季的芳香。風中沒有潮溼的霧氣,沒有東城大湖附近那種陰霾的氣息。
“羅西,這事真的發生了嗎?”
在她還沒有考慮怎樣回答之前,一個倉促的聲音插了進來。
女人!你!女人!
這是紅衣女人,羅西覺得她現在穿的是一件藍色大衣,儘管在月光下不能完全確定。“溫迪·亞洛”站在山半腰。
“把他帶到這兒來!沒有時間了!快點兒過來!這兒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羅西仍然挽著比爾的胳膊,她想帶他一起往前走,但他拒絕了。他吃驚地看著山下的“溫迪·亞洛”。諾曼在他們身後門聲悶氣地、恐怖地吼叫著她的名字,比爾聽到後怒火中燒,但仍然紋絲不動。
“羅西,那女人是誰?”
“別管那麼多了,快走!”
這一次她不再是輕輕地拉,而是使勁兒拽他的胳膊,幾乎要發瘋了。走了十來步後,他咳嗽得更加厲害起來,眼珠都鼓出來了。羅西脫下他為她租來的夾克衫,把它扔在草地上,隨後是毛衣,只留下貼身的一件無袖套頭汗衫。臂環套在胳膊上剛合適,她頓時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這力量來自內心還是來自真實已經沒有多大關係。她迅速回頭看了一眼,以為諾曼會追過來,但是沒有,現在還沒有看到。她只看到了馬車,沒有套韁繩的小馬駒在月光皎潔的草地上齧咬著青草。她記得以前見過同樣的情景。這時畫面又換了。背對著畫面的不再是那個穿短裙的女人,而是一個看上去像有角惡魔般的怪物。她想,它的確是惡魔,不過也是人。它是諾曼。她記得在子彈劃過的明亮瞬間曾經看見他頭上長出了牛角。
“那個女人,為什麼走這麼慢?快點跑!”
她用左手摟著比爾,他的咳嗽開始緩解。她支撐著他下山,“溫迪·亞洛”正在那裡焦急地等待著他們。羅西幾乎已經是架著比爾走了。
“你是……誰?”當他們走近時,比爾問那個女黑人。他突然又爆發了一陣咳嗽。
“溫迪·亞洛”沒有理睬比爾的問題,她伸出自己的手,從另一邊攙扶著他,使他不至於倒下去。她對羅西說:“我們必須快點兒,一分鐘也不能耽誤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羅西說。
“我們必須快馬加鞭了!”
她們二人支撐著比爾,向那座公牛神廟走去,身邊帶著長長的影子。前方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座建築物的巨大黑影,看似一隻飢餓難耐的怪物。羅西心懷感激地跟著亮光中的“溫迪·亞洛”往前走。
神廟後面的荊棘叢中,一件玫瑰紅裙式外套就像掛在衣勾上一樣懸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