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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嬸叫桐月如此性急,勸也勸不住,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忙說道:“對了,小桐,你剛到家,你爹的事你還不知道吧?”
桐月心累地問道:“我爹又有什麼事?”
“你爹啊——”林三嬸說起這個二伯子這個人,全然換了一副語氣,滿臉的氣憤和為嫂子打抱不平。
桐月聽罷簡直驚掉了下巴。梅月的事被逼嫁還尚在她的預料之中。但林老實的事卻是沒想到。
事情是這樣的,今年不是鄰近縣城不是有雪災嗎?有雪災就有難民,難民有男有女,其中就有一個寡婦,三十來歲,有兩分姿色。此人跟著難民流落到楊樹村來,不知怎地就跟林老實有了首尾。
林家最近幾年家境漸好,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好歹也是小康之家。林老實起初挺滿足,但漸漸地又感覺到美中不足,因為他沒兒子啊。沒兒子再有錢又怎樣,百年之後,這家計還不落到外姓人手裡?沒有兒子,他死後都沒給他燒紙。沒有兒子……
反正林老實那段時間吃飯睡覺都想要兒子。以後不敢想換老婆更不敢想納小妾。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這麼想,村裡有人知道後也開始攛掇,讓他娶個二房,人選就是這個寡婦,人們都叫她孫寡婦。白氏得知後,氣得嚎啕大哭。林三嬸和林三叔去勸,林老實哪裡肯聽。一心一意地要娶孫寡婦進門,還說白氏無子,犯了七出,要不是看在幾個孩子的面早把她休了。她要是再不識抬舉,就別怪他不顧夫妻情份了。
桐月之所以覺得驚詫,倒不是對林老實的品德有什麼幻想。而是她一直鄙視他。她一直認為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有女人願意勾搭他?況且,她家也不是什麼大富之家。可是這樣的事還是發生了。或許她根本就忘了,什麼鍋配什麼蓋。別說是她爹這個人,就算是牛糞都有屎殼郎要。
“桐啊,你四妹的事先不急,也許過些日子李家人看著小四賢惠能幹,慢慢想開了就好了。畢竟人是他家的人,還能退回來不成?倒是你爹的事,你可得著緊,那個女人可不是善茬,真讓她進了門,你們娘幾個可就苦了。”
桐月恍似未聞一般,先是好笑再是冷笑。接著,她站起身離開了。
桐月回到家時,林老實已經回來了,二姐杏月也來了。白氏一手拉著一個閨女,小聲哭著,像是在懇求林老實什麼。
她一見了桐月哀聲喚道:“桐月,你也過來,咱們娘四個一起求你這個狠心的爹。他要不要咱們娘幾個了。”白氏越說越傷心,哇地一聲哭起來。
杏月見了妹妹顧不得寒暄,也跟著說道:“是啊,三妹,你要好好勸勸爹。”
林老實臉皺得像只苦瓜似的,雙手揣在袖籠裡,佝僂著腰踱來踱去。
踱了一會兒,他斜眼看著三女兒道:“小桐啊,這家裡就數你最明白,你好好跟你娘說說,你自個也好好想想,你有弟弟的好處。”
桐月怒極反倒平靜下來,像耍猴似地看著林老實,問道:“那你倒說說有什麼好處,我聽聽。”
林老實根本聽沒明白桐月話裡的諷刺,竟真的一一數起有兒子的好處來:“先說我和你孃的好處,將來百年之後,有人給俺們摔盆、燒紙祭祀——”
桐月冷笑著反問:“摔盆是嗎?”她說著走到院中舉起一隻洗衣盆對著林老實狠摔下去:“你說你要幾個,我現在就摔給你!”
林老實目瞪口呆。
白氏和杏月也是一臉不知所措。
桐月又道:“你還想要燒紙是吧?我現在也燒給你!”荷月立即跑進屋拿了一疊過年燒的黃紙,還體貼地遞上了火鐮。桐月擦亮火鐮,當著林老實的面燒直紙來,在熊熊火光中,認真說道:“你說吧,你還想要什麼,我全燒給你。”
林老實這個時候似乎才徹底反應過來,他氣得臉皮紅漲,指著桐月顫聲罵道:“你他孃的,你就這麼、這麼給你老子說話?”
桐月看著他,淡淡地說道:“這不都是你想要的,我提前給你了不好嗎?”
林老實瞪著雙眼,拍著腿大叫大罵:“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閨女,大年下的咒著老子死,我倒了啥血黴生了你個孽障!”
桐月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這話該是我說才對。——究竟我倒了什麼黴才生在這樣的家裡。荷月跟上,咱們去接小四回家。”
“好咧,馬上就來。”荷月這會兒也早知道四姐的事了,她的聲音十分響亮。
林老實大吼道:“你給我回來,回來——”
桐月走到門口,慢慢轉身,漫過林老實看向白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