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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月見眾人氣勢洶洶,心中不由得膽怯了。可是她畢竟跟著姐姐妹妹鍛鍊了那麼久,縱然心裡害怕,面上仍然不顯。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大喝一聲:“你們一家人都來打我,把我打死算了!”其實這種時候,她應該學妯娌何氏那樣撒潑哭鬧,可是她做不出來那種做派。
本來,梅月的婆婆江氏正趕氣頭上,她準備和其他兒媳婦一起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懂尊卑的兒媳婦,結果梅月這麼一喊她又遲疑了。他們李家是有臉面的人,真要都上去打她,傳揚出去似乎也不好聽啊。江氏有些遲疑。她這一猶豫,立即引起了她二媳婦何氏的不滿,她一邊催促婆婆一邊上前去廝打梅月。
按說,梅月性格沉靜、周全也從沒得罪過何氏,何氏為什麼這麼恨梅月呢?原因太過複雜,一時難以說清。主要還是因為嫉妒。
梅月雖然出嫁得匆忙,但是桐月早早地把姐姐妹妹的嫁妝都準備好了。白氏就讓她把嫁妝全部帶了過來。林老實雖有不滿,但想著他們是趁著三女兒不在家時辦的喜事,多少有些心虛,再加上杏月和林三嬸在旁邊勸著,他也不好扣下。梅月的嫁妝別說是在李家,就是在整個村也是數得著的。而且,她長相清秀,舉上斯文,又識文斷字,針指女紅廚藝樣樣精通。她一來就把李家幾個兒媳婦比下去了。其他人還好,最不甘的就是何氏,因為在梅月嫁來之前,她是最出挑的。因為有了這層關係,她是處處看梅月不順眼,覺得她太裝,有空不跟她們嘮家常,反而是看書;太乾淨,大冬天的竟然洗澡;太不愛說話,反正沒一樣好的。所以,她一得了機會就拼命地踩梅月。她們這幾個妯娌也空前的團結起來,背地裡一齊議論笑話梅月,在公婆大伯子面前不停的上眼藥。
何氏要去撕打梅月,不料卻被李大郎給制止住了。
何氏以為李大郎要幫著梅月,正要拿話激將他,她抬眼一看,卻見李大郎的胸脯劇烈起伏著,一雙赤紅的眼睛裡噴著怒火,她嚇了一跳,不由得後退幾步。同在一個屋簷下,她是知道李家兄弟發起怒來是個怎樣的可怕。何氏害怕過後又是高興,因為梅月要倒大黴了。
李大郎早就因為新婚之夜的事在隱忍壓抑著。今天,這個女人竟敢當著眾人的面還了他一巴掌。他怎麼還能忍?但他不想當著眾人的面教訓她。
李大郎一把拽過梅月,一邊往屋裡拖一邊吼道:“走,進去!”
梅月臉色蒼白,她知道李大郎要關起門來打她。儘管在外面也不一定有人勸來拉架,可是她還是不敢進去。她拼命地掙脫:“我不進,你有種就在外面打死我!”無論她怎樣掙扎也沒用,別說她身體不舒服,就是身體好時,她也掙不過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
李大郎用力拖拽她,梅月扒著門框死活不進去。其他人在旁邊或是冷眼旁觀,或是拿話刺激撩撥,或是假意勸架。
梅月勉強支援了一會兒,終於再無力掙扎,李大郎語法不耐煩,抬腳踢了一下,梅月一吃痛,扒著門框的手不由得一鬆,李大郎毫不費力地將人扥將進去。
院子裡的看客越來越多了,那些人的眼睛亮晶晶地,都在等著看好戲,也有幾個人於心不忍,試圖勸架,可是連李家人都不動,他們也不好上前。
門咣噹一聲撞上了。接著屋裡傳來一陣廝打聲和女人淒厲的叫聲。
李大郎的母親江氏先是痛快,接著又害怕真打出人命,便高聲囑咐道:“兒啊,你出出氣就完,別真打壞了。”
江氏的話音剛落,突然身體被人猛然一撞,她趔趄幾步,險些摔倒。她穩住腳步,正要質問是誰這麼不長眼。
就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扶住了她,女孩子的臉繃得緊緊的,一雙眼睛黑沉沉地盯著她。
江氏正要問她是誰,突然聽見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她抬眼一望,就見又一個十來歲的女孩飛奔到了她大兒子的房門前,飛起一腳,輕而易舉地將房門踹開。
門板咣一聲,重重地倒在地上。眾人的心不由得一陣震顫。
大家交頭接耳,互相問道:“這是誰啊?她從哪兒來的?”
大家議論未完,就見那女孩閃進了屋,人們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忽然眼前再一閃,一個重物,不,是一個人,從屋裡飛將出來。
“咚”地一聲巨響,那個人重重地被摔摜在地上,震起一片灰塵,嗆得眾人不停咳嗽。
接著便是兩聲讓人渾身觳觫的慘叫聲,男女都有。
人們再定睛一看,原來那從屋裡飛出來的人是李大郎,被他壓砸在身下的人則是他弟媳婦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