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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月含淚說道:“也不知道咱們走後,娘怎會怎麼樣。”
桐月安慰她道:“你放心,她會過得挺好。”錢她會帶走一大部分,留下的那點錢不至於讓林老實興風作浪,也不會讓別的女人覬覦。他以後老了,窮了,也打不動了,大概也許會老老實實地跟白氏過日子吧。這也許就是她想要的。
荷月看著兩人,徐徐吐出一句道:“你們都是杞人憂天,還總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其實誰離了誰都一樣活,人有人的活法,狗有狗的活法。就這麼簡單。”
桐月心頭不覺一震,接著苦笑道:“你說得對。”
荷月見自己的話把桐月也震到了,不覺一陣得意。
感慨完畢,桐月便開始部署報復孫王二人的事情。
她們一邊觀察著林老實的行動,一邊不動聲色地部署著計劃。
這幾日,林老實一直在猶豫遲疑。
三個女兒的每一次說話行事都讓他愈發傾向於孫寡婦。先是,他得知了桐月親自回絕了楊家的婚事,這是讓他最不痛快的一件事。這件事後來傳了出去。眾人議論紛紛,先是不解桐月為啥拒絕了這門好婚事,接著又猜測桐月因為有個顯貴親戚,可能想攀高枝,到最後,後一種說法佔了主流,連楊家也認為是這樣。
楊東子本來還想找桐月問個明白,一聽到這話也是半信半疑。特別是楊東子收到桐月贈送的澡豆和潔牙的藥膏和用具後,他稍稍一想便明白了桐月對自己的嫌棄,不由得惱羞成怒,他越想越覺得桐月的不可理喻和矯情做作。她本就是一個村姑卻偏偏不肯好好做一個村姑,老想著往城裡跑,還不知從哪兒學會了小姐的派頭,吃穿用度瞎講究。他覺得這門婚事不成真的是對極了。但隨後又想到是對方先拋棄了自己嫌棄了自己,越想越怒越不平。他時而慶幸時而憤怒,這兩種情緒交替著出現,讓他吃不好睡不香,人漸漸地黃瘦起來,楊家父母心疼兒子的同時也更加怨恨桐月。兩家的關係越來越淡,最後終成陌路。
對於此,桐月一時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她先是覺得遺憾,轉念又一想,就憑他們之間那種價值觀的衝突,成為陌路也是遲早的事。再者說,她早已嘗受過眾叛親離的滋味,這種鄰人之間的決裂根本算不得什麼。
桐月早把楊家放到一邊,開始專心致志地對付孫寡婦。
孫寡婦也在專心致志地對付她。
孫寡婦一直沒閒著,她很聰明的沒有選擇和白氏正面衝突,而是開始走迂迴路線。先是試著和里正交好,她嘴甜又會來事,把里正夫妻倆哄得眉開眼笑。而王大新卻在悄悄地跟宋家來往。宋家這幾年被壓制得不敢露頭,但他們對林家的怨一直沒消過,他們當然不希望林家的日子好過。巴不得他們出點事才好。
這麼過了幾日,林老實發現,那些嘲諷他絕戶沒兒子的話又重新被人提了起來。而且還有不少傳言笑話他窩囊無能不當家。世間之事就是如此,懦夫最怕被人說膽怯,窩囊無能的人也最怕人說他無能。尤其是這幾年已經沒人說了,現在一切重新被提起,林老實早已無法忍受。流言無根無蹤,傳得沸沸揚揚。林老實每每出門都是積攢一肚子鳥氣回家。到了最後,他簡直不能聽到關於“兒子”、“當家”這幾個字。一聽到這幾個字眼就懷疑人家是在說他。他在外面聽的越多,回家發的火就越大。但即便是發火也不能暢暢快快地火。他想發作罵人,有三閨女拿話頂他,每一次都堵得他無話可說;他想動手,五閨女就這麼冷冷地看著他,他的手就軟了。最後灰溜溜、氣呼呼地走開了。
幾天後,林老實終於下定了最後的決心。
他去找王大新和孫寡婦,開門見山地說:“我想好,去偷我們家的錢,然後再把那三個冤家給我清出去。”
王大新讚道:“這才是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當斷就斷,不受其亂。”
三人開始商量辦法。
林老實說:“我還是沒摸清藏錢的地方。”
王大新道:“這個不用你管,我有辦法。”
林老實又說,“我家有狗,我幾個閨女睡覺醒動。”
王大新扔給他一包藥:“這好辦,有蒙汗藥啊。”
林老實又說:“那我家人要是報官咋辦?”
孫寡婦白他一眼:“你是戶主,你不去報官,難道官自己會來?”林老實一想也是。再說了,村裡又不是沒遭到賊,就算報了官,那些官兵也未必真管,管了也未必捉到賊。
林老實想了想,問最後個問題:“那這錢,可是我自己家……”
王大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