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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鏡、匕首、槍、微型通話裝置,還有零零碎碎幾樣出發之前蔡庸講過但是我記不清到底有什麼用的東西。
槍別在腰帶上,匕首藏在短靴的靴筒裡,背上揹包……好沉。抬頭看向蔡庸,他上上下下把我們打量了一番,衝著身後的房門挑了挑大拇指,“走吧。”
被蔡庸指定留守的林天湊過來挨個擁抱我們,連一向心存芥蒂的果凍也沒有落下。這人長期混跡於市井流氓之中,練就了一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高超本領。最重要的是,他的口語說得非常好,和當地人溝通完全沒有任何問題——雖然他說的話如果寫下來的話十有八九自己都不認識,這也是蔡庸選擇留下他的最主要的原因。
約定的時間是三天,如果三天過去之後我們都沒有回來並且也沒有傳回任何訊息的話,林天會使自己返回皇后鎮,再由那裡轉道奧克蘭回國。
當然這只是計劃,誰也不希望真的會這樣。
這裡溫差很大,白天的時候還只穿薄T恤,一入夜都得披上厚夾克。天色已經陰沉得很厲害了,風呼呼地颳著,海浪拍打崖岸的聲音又快又急。這一帶的海岸不再是溫情脈脈的平緩沙灘,而是礁石和大大小小的碎石組成的石灘。我們從旅館後面的斜坡走下去的時候可以看到碼頭停靠著不少遊艇,據說在紐西蘭平均八個人當中就有一個人擁有遊艇,看來所言非虛。
我們的出行自然不會如此明目張膽,沿著這條斜坡一直向東走,很快就把鎮子甩在了身後。轉過一塊突起的山崖,蔡庸指了指遠處的海邊,壓低聲音說:“那裡面有一個廢棄的小碼頭,我們約好的地點就是那裡。”
天空已經完全被烏雲遮擋住了,沒有光,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艘遊艇的影子,看上去要比“米婭號”略大一些。甲板上一個模糊的影子晃來晃去的,不知道是不是蔡庸約好的那個人。
“上船之後直接進船艙,”蔡庸壓低了嗓門繼續囑咐我們一些需要注意的細節,“不要跟船上的人做任何交流。”
幾個人面面相覷然後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我一直以為這是一個出於安全的考量而給出的忠告,直到很久之後我才知道,之所以這麼做不是為了防止他人打探到我們的秘密,而是為了避免讓船上的人認為我們在探聽他們的底細,或者更要命的,認為我們是警方找來的人,從而給麻煩纏身的我們惹來更大的麻煩。
他們是有秘密的人,這也是我很久之後才知道的。
自從島上的居民疏散之後,這艘船就一直秘密地前往島上運送武器和食品,風雨無阻,沒人知道他們的買家是什麼人。
蔡庸說,那是一個真正的秘密,連金錢都無法買到。
二、地獄第二層
這是一艘經過了改造的遊艇,艙房被分割成了若干套小房間,我們幾個人被蔡庸帶進了最靠裡的一間小艙房裡。這間小小的艙房沒有放傢俱,只有靠近艙門的地方亮著一盞小燈,呼吸之間除了海水腥鹹的味道,還有種幽閉的空間裡常常會味道的潮溼的黴味。
我們幾個人席地而坐,靜靜傾聽著海浪拍打船舷的聲音,覺得自己活像見不得光的偷渡客。蜷縮的坐姿令腰間那個多出來的硬物觸感明顯,微微發涼的感覺,像是在無聲提醒著什麼,快艇的速度以及密閉的空間都令人頭暈目眩。
“要不要睡一會兒?”果凍輕聲問我。
我搖搖頭,這樣的時候,誰還睡得著?
蔡庸留在了外面,小小的船艙裡只有我們三個人。周均靠著船艙閉目養神,果凍彷彿想心事的樣子,不時看看我的反應。他們兩個人看起來都十分鎮定,緊張的似乎只有我一個人。
“喝點水吧。”果凍再次提議。
被他看出我的緊張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可是已經到了這一步的我卻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我的執意參加會不會成為這幾個男人的拖累?我的拳腳不夠狠,出槍也不夠快,甚至……我無法肯定自己是否能在某些特定的場合下做到心狠手辣。
“不渴,沒事。”我勉強笑了笑。我記得出發之前蔡庸說過,食品和乾淨的水目前是島上十分缺乏的東西,千萬不能浪費。
“別想那麼多,”果凍安慰我,“咱們這幾個人裡頭就只有你認識那些人,你可是咱們的核心。”
我低下頭笑了。
坐在斜對面的周均也睜了一下眼睛,淡淡說道:“林天還說等咱們回來了要攛掇著大家一起去一趟那個專門出三文魚的地方呢。”
“看他這點出息!”果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