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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
這麼一會兒工夫,阿尋已經吃完了一整瓶牛奶,路明遠把奶瓶遞給我,把阿尋豎著抱在自己肩膀上,另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明遠,我看你擺弄起孩子來還像模像樣的,”四嬸笑眯眯地看著她家的貴客,笑容裡毫不掩飾地透著喜愛之意,“工作也好,家務也做得好,品性更是沒得挑,我家阿達要是能趕得上你的一半我就知足了。,,
路明遠抱著心滿意足趴在他懷裡的阿尋,客客氣氣地回答說:。師母,您過獎了。”
師……母?!
我又一次被驚住了,原來他們之間的關係這麼近?難怪在小鎮的時候他會問我和四叔是什麼關係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位面癱哥不會故意拿我的事為難我四叔?
阿尋咯咯的笑聲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他躺在路明遠的懷裡正用力地拽著他的手指頭,也許是吃飽了的緣故,這小傢伙笑得一臉陽光燦爛,一點兒也沒有要找我的意思。
“這孩子真可愛,”路明遠突然問我:“他叫什麼名字?”
“阿尋,”我看了看阿尋咧嘴傻笑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大名叫尋海。”
“尋海?”路明遠略帶好奇地問我,“他父親姓尋?”
“不,這只是個名字。”這個話題已經不那麼令人感到愉快了。也許是意識到我的聲音和表情都變得生硬了起來,路明遠看了看我卻沒有再追問什麼,只是用膝蓋一下一下地悠著阿尋玩。
老媽也從四嬸那裡知道了路明遠的身份,上下打量的目光裡不知不覺也多了幾分熟絡的味道,“原來你就是路司令家的那個模範學生啊,幾年沒見,模樣個變了。”
路明遠客氣地衝她微笑起來。
老媽又說:“殷茉和你家老二合夥做生意呢,前一陣我們還和他在一起。兄弟倆都這麼有出息,你爸爸媽媽真是好福氣。”
“阿姨過獎了。”路明遠繼續客氣地微笑。從他的表情裡完全看不出他對自己的弟弟懷有什麼不滿。四嬸連忙招呼大家一起去餐廳,我也趁機鬆了一口氣,正要從他手裡接過孩子,就聽他壓低了聲音對我說,“我有事需要和你單獨談談,你什麼時間方便?”
伸出去的手僵了一下,我忽然覺得心頭無力,“我什麼時間都方便。”
路明遠點了點頭,抱著阿尋起身朝餐廳走了過去。阿尋趴在他的肩膀,也許因為這個角度可以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他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我突然想到自打深海出事以來,阿尋還是頭一次和一個年輕的男性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我們身邊和深海年齡接近的男性就只有一個迦南,而迦南卻是從來不抱孩子的。
我的阿尋,是否還記得深海的樣子呢?
晚飯之後,路明遠把趴在他身上已經睡熟了的阿尋交給了我媽,同時提出了想請我一起出去散散步的要求。四嬸一口就答應了,好像接受邀請的人是她一樣。反倒是我媽明顯地猶豫了一下,不過她什麼也沒說就抱著孩子上樓去了。
我跟在路明遠的身後,一前一後地走出了四叔家的小院。這條街上的居民本來就不多,街口又有警衛員,附近的居民出來散步時也不會走到這裡來,放眼望去,除了我和路明遠居然沒有其他的人出來散步了。
這個季節,柏樹和冬青都已經蒙上了一層黯淡的蒼綠準備過冬了。人行道兩側的梧桐樹的樹葉也快要掉光了,一路行來,只聽見乾枯的樹葉被踩碎時發出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兩個人的影子在路燈的照射下一會兒縮短,一會兒又被拉長。所有的聲音都彷彿和我們隔著一段距離,遠處街道上傳來的汽車駛過的聲音、近處居民家裡模糊的電視或音響的聲音、頭頂上偶爾陣風襲過,樹幹彼此碰撞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寒月當空,滿目蕭條。
“坐坐吧”,路明遠的聲音也透著幾分幽遠的味道,嘆息似的問我,“累了嗎?”
我累,自從深海被他的族人們以詭異的方式帶走,我就開始感到累了。我有阿尋要照顧,同時還要分出精力琢磨女兒的事,我早已經累得連望一眼星空的力氣都沒有了。不過在這個時候,無論累還是不累,既然他說了坐我也只能坐。長官都發話了,我一個嫌疑犯還能有什麼意見呢?
路明遠在我身邊坐了下來,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分寸掌握的恰到好處。
“你變了很多。”沉默片刻,路明遠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你原來的樣子總好像什麼心事都沒有似的,有點沒心沒肺的,像我家路一。”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