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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步出一名面色溫和的中年人,他身著褐色直綴,走上前來躬身道:“小人是趙仲伯,讓楊大人久候了。”
趙仲伯,族長趙康伯的弟弟,兄弟二人,卻只得一子,難怪要取名叫天賜了。
楊雪仕上前見禮:“老人家,不必客氣,我也是有事要煩勞族長,這才特地前來拜會。”
昭然斜眼瞧了他一下,心裡竊笑:“方才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硬氣話,這麼快就腰軟了。”
他想著“腰軟”二字,忍不住又瞥了眼楊雪仕那筆直細窄的腰,心裡就起了一股燥熱,連忙調轉過頭。
趙仲伯看了一眼楊雪仕身後騷首弄姿的老嫗問:“這位是……”
楊雪仕道:“這是我任上所遇的一位通靈老嫗,在當地薄有名聲,原本是拜一位朋友所託,接她去京中解決另一樁事情,現下路過蕩漁村,聽聞這裡也有些蹊蹺之事,便讓她跟過來看看,還請老先生勿怪罪。”
趙仲伯的眼睛頓時亮了,連聲道:“不怪,不怪!楊大人這是一番美意,豈會怪罪於您,快請。”
他一聲快請,兩扇大門便開啟了,趙仲伯將他們迎了進去。
過了捲棚硬山頂的正門,是座無字影壁,右手是圓月洞門,可見轎伕們正透過旁邊的便門將軟轎抬進去,吉娘低頭跟著轎伕,昭然轉頭瞧了一眼,也沒叫她過來。
趙仲伯將他們迎進了左側一座偏廳相候,自己則匆匆透過了垂花二門,顯是去內府向趙氏族長稟報去了。
昭然坐在廳上張頭探腦四處觀望,嘴裡則嘖嘖地道:“這趙氏不顯山不顯水,卻是個大富人家,你看一個外院的偏廳用得都是漆具。”
楊雪仕鼻觀眼,眼觀鼻,不去理睬他,隔了一會兒,廳外傳來了腳步聲,楊雪仕這才起身迎了出去。
昭然衝著他的背影呶了下嘴,心想瞧這酸秀才攀高蹬低的勢利勁。
門外進來一名中年人,濃眉方臉,頗有威勢,看來就是趙氏的族長趙康伯了,趙仲伯瞧見了楊雪仕連忙指著昭然道:“這位是楊大人,那位便是他帶來能通靈的靈婆。”
趙康伯淡淡地道:“不過是風邪入體罷了,怎麼攀信起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來了?”
趙仲伯有些訕訕然,楊雪仕上前見禮:“趙族長。”
趙康伯還了一禮道:“最近家人病重,沒有馬上出來見楊大人,還請勿要見怪。”
“族長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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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落座之後,有婢女端了茶水上來,楊雪仕這才略帶關切的神情道:“不知道貴府家眷所患何病,我倒是認識幾個不錯的醫師。”
“是小兒天賜,偶感風寒,又服錯了藥,因此才顯得稍有些嚴重。”趙康伯的言詞客套中透著疏離,可是哪想到他的話才說完,院子裡就衝進來了一個年青男子,他相貌英俊,但眼袋烏青,面目扭曲,一衝進來就高聲嚷道:“靈婆呢,靈婆在哪?”
而後從廳外又嘩啦啦跟來了一堆的婆子,丫環,口裡紛紛喊道:“少爺,少爺,快給我們回去。”
昭然瞧了,笑嘻嘻地朝那年青男子揮了一下手帕:“奴家在這!”
那人立即一把抓住了昭然的手喊道:“靈婆,快,快給我驅鬼!”
趙康伯沉臉低喝道:“天賜,你這副樣子像什麼,還不快給我滾下去!”
趙天賜卻置若罔聞只管死死地抓住了昭然的手,瞪大了雙目:“把鬼給我趕走,你要多少錢,我們家都給!”
趙仲伯神情微有些尷尬,上前拉住趙天賜道:“天賜,先等族長跟楊大人聊完。”
昭然卻舉起了一隻手,在趙天賜的額頭上畫了道符:“這道符可以令鬼怪暫時無法近你的身。“
趙天賜的身體一震,好似長出了一口氣就向後徐徐倒地,丫環婆子急得撲上去,趙康伯一直平板的臉上也流露出一絲關切之色,趙仲伯更是急得如同熱鍋中的螞蟻,扶起趙天賜轉臉追問道:“你,你到底給天賜畫了什麼符?”
他的話音一落,趙天賜就在眾人的懷裡悠悠醒轉,有氣無力地道:“二叔。”
趙仲伯又驚又喜地道:“天賜,你覺得怎麼樣?”
趙天賜哼了哼兩聲,好似還有些如同驚弓之鳥,他遊目四顧了一下才道:“二,二叔,鬼怪不在了,他終於不在了!”
趙仲伯鬆了口氣,才道:“送少爺下去安歇。”
等這群人鬧哄哄地走了,趙康伯方才讓人重新上了茶,言談之間客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