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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事情有沒有足夠的心理自信,幹事的時候擁有的底蘊就絕對不一樣。
要是代表晉軍去勸降,蘇定會覺得心裡陣陣的犯虛,那是因為晉軍在戰場上真的是一敗再敗,面對這樣的實情誰能將腰桿挺直?
漢軍十分強悍,之前有多麼強悍蘇定沒有親眼看過,可剛才他親眼看到了石碣趙國的數千騎兵,其中還有五百左右的鐵騎,反正就是被漢軍給吞了。
那可是數千騎兵,甚至還有鐵騎,換做是與晉軍交戰的其它戰場,晉軍能穩住就算是奇蹟,更別提說要吞掉,但漢軍就真的是在短短的兩刻鐘之內說滅掉就滅掉大半。
蘇定騎跨戰馬,一手持著杏黃旗,另一手是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上。他代表著佔據優勢的那方,神態上就盡顯眈盼,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趾高氣昂。
石碣趙軍看到蘇定單騎而來,且是手持杏黃旗,所有人都是安靜地注視著,一些軍官則是會時不時看一眼鄧恆所在的地方。
鄧恒大概能夠猜出漢軍派人過來是想要幹什麼,要是在之前的話,他會下令直接將人射死,可數千騎兵說丟就丟了,該想想用其它什麼策略將戰局維穩下來,那與漢軍的特使接觸一下就顯得有必要了。
蘇定在石碣趙軍的護送(監視)之下走進谷地之前,他停頓下來看向後方,那裡正在打掃戰場。也許是想到了什麼,使得他臉上露出了笑容,再次驅馬走動起來的時候,感覺坐騎的踩動都充滿了輕快。
戰場是由輔兵在進行打掃,對於己方的陣亡者,屍體完成會尋找脖子位置,找出一塊由麻繩穿孔繫著的號碼牌,對摺掰下半塊。將半塊號碼牌丟進胸前的兜裡,會與同伴合力將戰死袍澤的屍體搬上馬車。
系在脖子上的號碼牌款式很簡單,就是一塊寫著號碼的木牌,木牌寫了四組數字和姓名、貫籍,正中間有一條被鑿凹的細直線,稍微用點力一掰就能半折。
其實應該用鐵片,但目前漢部的工藝還沒有到這份上,以至於要是被火燒或是反覆踐踏總會造成缺失。
許多抬著擔架的輔兵,他們不幹別的,就是專門尋找己方的傷者。找到受傷的袍澤,要是輕外傷會進行簡單的包紮,不會抬上擔架。找到傷重的袍澤,亦是會進行簡單的包紮,但是會立刻用擔架抬走。
會尋找本方戰友,當然也會有處理敵方士兵的輔兵。
對於敵軍,漢軍的輔兵可不是文和或慈眉善眼,找到敵軍傷者,能不付出多大代價可以救活,那就俘虜著,畢竟漢部現在缺勞力,能不殺就不殺了。
輔兵找到不好救的敵軍傷者就該是“嘿嘿”獰笑著,可能是壓在敵軍身上,用匕首緩慢地捅進敵軍的心臟。還有更利索的,反正都是要割掉首級不對嗎?也不管敵軍傷兵還能喘氣,抓著頭髮,讓這傢伙昂起腦袋,就是用像是鐮刀的鉤器,“嘎吱——嘎吱——”像是在鋸木頭那樣對著脖子鋸,就是從喉嚨飆出來的鮮血太過膈應人。
有處理人的,就有收拾物資的。戰場上被丟棄的兵器非常多,一些甲冑也該收集起來,再則就是射出的箭矢有些多,一些還能反覆利用,箭桿折掉的也能弄出箭鏃再換個新的箭桿。
一片忙碌之中,傷亡短時間內不會有統計數字,但是粗略看下來肯定不會輕。
“槍陣對具裝重騎作用不大。”紀昌苦笑道:“我們沒有與具裝重騎交手的經驗,不但槍陣作用不大,弓弩也是?到近程才能發揮出殺傷力。”
徐正也在苦笑,石碣趙軍的具裝重騎一衝就直接鑿進一百餘米,一路簡直就是犁著地對步兵進行碾壓,那聲勢令任何看到的人都會留下深刻的印象。
弓弩對石碣趙軍的具裝重騎殺傷力輕,原因已經被找到,扒下龍騰衛士的甲冑,裡面竟然是一層鎖子甲外加數層絲綢衣,檢查的時候箭鏃能破開重甲卻是難以穿透鎖子甲和絲綢衣。
其實龍騰衛士並沒有全滅,他們衝陣進入七八十米,後面是被密集的步兵圍起來拽落下馬進行生擒活捉。
身穿近百斤重的鎧甲被拉下馬,那畫面可不要太美,被拉下馬之後的龍騰衛士還想逞兇,可是他們落地之後連爬都爬不起來,能安生一些倒還罷了,惹怒了漢軍士卒被弄死的並不少。那是將龍騰衛士固定住四肢,再拿利器從脖子處捅,要知道脖子處可沒什麼防護。
被生擒活捉的龍騰衛士有兩百五十六個,這個數字其實頗大,但也足夠說明重甲的防護力該有多強。
“鎖子甲我們也有,就是絲綢……”
“絲綢……我們沒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