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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情況,東晉小朝廷對於漢軍突然發動攻擊是一種猝手不及的模樣,可明明是他們挑釁在先,為什麼會認為不會遭受攻擊?
王龕帶出去一百二十餘艘戰船僅有十餘條返回,他們萬分狼狽地進入京口水寨之後,漢軍戰艦竟是尾隨而來,於水寨之外不斷髮射帶火的大小弩箭,很快就將京口外圍引燃。
殷浩是京口晉軍水師的都督,之前有接到來自漢軍的戰書,知道戰爭已經無可避免,沒有想到的是漢軍說開打就打。
“其餘的船隻呢?”殷浩看著被燻黑的王龕,怒發須張地吼:“不要告訴我全被擊沉了!”
王龕看去不但狼狽並且滿腹驚恐,答道:“遭受突然的襲擊,我軍是沒有防備遭遇偷襲,艦隊被打散了。”
水寨前方的漢軍艦船似乎是在越聚越多,天空的箭矢沒完沒了的落下,那些木質的工事冒著大火和濃煙,炙熱似乎是要將水給煮得沸騰。
煙霧太大太濃,風勢飄忽不定,由裡向外的視線被遮擋,使殷浩和王龕等人對外面的情況一無所知。他們比起搞清楚漢軍來了多少艦船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趕緊敦促互相勾連的船隻分開,務必空出一道讓大火無法蔓延的間隔帶,要不京口的水軍艦船可都要完蛋了。
“朝中諸公究竟是作何想法啊!”王龕根本沒有梳洗,不但是身上的額衣服,連滿頭滿臉被灰燼弄得烏黑,他苦澀聲道:“之前讓搶先攻擊不幹,讓停止操練不允許,他們難道以為漢軍真的是泥捏的嗎?”
殷浩知道王龕是想要推卸責任,他本人也該為京口的損失找到一個可以推卸責任的藉口,要不就等著被擼掉官職進行流放吧。
負責揚州防務的是協商,等於是包括京口在內的晉軍都是其幕府建制之下,他接到來自京口被襲的報告後,可以說剎那間是懵掉的情況。
當時謝尚正在招待王羲之與孫綽,更有不少南方著名詩人以及書法家前來,他們聽著竹樂之聲,暢飲著蘭陵美酒,褻玩著美麗而又年輕的美姬,儼然就是一副東晉世家子玩樂時最普遍的場景。
這位精通音律、善舞蹈、工於書法、擅長清談、為人風流的名士,也就是謝安的從兄謝尚,他知道事情大條了,漢軍發動攻擊讓之前“漢軍不敢來攻”的謊言破滅,他們這一系會顯得異常愚蠢,庾氏一族恐怕又有了翻身的機會。
之前,不管是庾冰還是庾翼,總之是庾氏一族主導朝政的時候,漢軍雖然是時常挑釁卻沒有公然做出過攻擊行為,庾冰更是虎口奪食從漢軍那邊奪取了新蔡郡、汝陰郡、汝南郡,應該算是東晉小朝廷十數年來首次的光復舊土。
現在,庾冰剛剛故去,庾翼領導下的庾氏一族遭受謝氏與褚氏為首的一幫人打壓。又是他們主導著對漢國採取進攻姿態,還信誓旦旦地認為漢軍被牽扯在中原戰場,有會影響國運的濮陽之戰,更有勢弱的冀州之戰,乃至於是遼東也要防備慕容燕國,不會南下。可現實很殘酷,漢軍竟然發動強有力的反擊了!
硬要那一句話來形容謝尚此刻心情的話,那就是他完全的懵逼了!
謝尚完全有懵掉的理由,京口的晉軍遭受攻擊不會是結束,一定會是漢軍大舉行動的開始,而晉軍雖然擺出了進攻姿態,但東晉小朝廷實際上並沒有真正的進攻計劃,一切都是在虛張聲勢,要是漢軍大舉發動進攻,他是該頂上,還是……
“仁祖,此時此刻怎麼能去關注雜事呢?”王羲之是點墨揮筆,一篇書法又是完成。對他這種文人來講,玩樂的時候哪怕是天塌地陷都算是雜事,只有小夥伴們互相盡興才算是應該的:“來來來,且看某這篇文章。”
還真有一大批人湊過去,無不是讚揚王羲之書法又精湛了之類的話,不少人在誇獎的時候還沒有忘記喂自己一包五石散。
的的確確,不管是西晉還是東晉,文人騷客一塊快樂的玩耍怎麼能少了嗑藥這一行為,那會是一件很不文人、很不貴族、很沒雅趣的事情。所以咯,有點身份和地位的人一塊聚堆,誰好意思不嗑藥?
可能是五石散的藥力發作,也能是被嚇的,總之謝尚不但是額頭連全身都冒出冷汗,他有些恍惚地看著被眾人圍在中間誇獎的王羲之,又看向了站在一旁靠在珠子上的孫綽,耳膜裡聽著自己的心跳聲,太陽穴一鼓一鼓的。
他們玩樂的地方是曲阿北面郊外的一處山邊亭子,亭子周圍被布帆給全面遮擋了起來,那是為了防止風勢過大。
北邊的天空似乎是被烏雲所籠罩,可是看著不像是自然氣候形成,孫綽已經盯著北面看了很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