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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強之所以是豪強,是因為佔有大量的土地,用土地去吸引別人的投靠。除土地之外,宗族丁口和人脈也是成為豪強的關鍵,宗族人口越多代表興旺,人脈越強則遇事更容易聚眾。
漢國光復一地之後就是針對豪強的土地進行回贖,為的是減少豪強的土地持有數量。溫和手段的回贖要是沒有用,鐵血手段自是會被用上。土地的贖回只能說還算公道,以漢國新發的銅錢為代價,而漢國的銅錢是採取五銖錢標準,分上田和下田各有價值。
以銅錢回贖民間豪強土地是關乎到經濟政策中的一部分,也就是讓漢國的銅錢疏通到民間,成為交易貨幣。
中原有新錢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司馬一家子篡奪天下之後發行了一批,數量卻是不多,導致的是民間依然使用曹魏、東吳、蜀漢乃至於東漢時期的銅錢,五花八門之多超乎想象。
實際上一直到兩宋之前,民間交易使用到銅錢的數量並不多,採取的是以物易物的方式居多,原因是流通的銅錢根本就不夠。兩宋的銅錢流通量依然存在不夠的現象,北宋和南宋多次由中央朝廷下達行政指令,嚴禁銅錢向外流通就是出於這點。
民間一般用以物易物的方式進行交易,再來就是使用布匹來作為貨幣,才有了“財帛”這個詞,而“帛”就是絲織品的總稱,才作為財富的代名詞。
必須說明的是,黃金和白銀並不是流通貨幣。一直到李唐時期的黃金只是作為一個“等量物”的存在,也就是多少重量的黃金價值多少銅錢不是為官方認定,僅有貴族和豪族才會使用黃金來做大宗的交易,得到黃金之後一般也會千方百計地換成銅錢。白銀的交易最早可以追溯到西漢時期,可是一直到有明一朝才作為官方認可的貨幣,所以在明朝之前看到要用白銀付賬的人,十之八九會是穿越者。
任何事情都是人在處理,遇到什麼樣的事件或是人,每一個人都會有不同的處理標準,或是秉公執法,可能也是以私廢公。
紀昌離開劉彥那裡之後,回到自己的帳篷,看到的是桑虞早早就在等待。
“泰安。”桑虞以屈膝跪坐的姿勢,直立起腰,雙手向前伸展,手指與手掌成為九十度,一個非常大的禮節,說道:“多謝泰安為虞解圍。”
作為反應是紀昌的一聲冷哼。
漢國被建立僅是四年不到,以幾個重臣為核心的利益集團卻是成立不少。早期利益集團雖然存在,可是大體上還是以公心為重,僅是在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才會為自己本方集團爭奪一下利益。
現在漢軍已經將石碣壓縮在幷州與朔州,南侵東晉小朝廷看樣子也是顯得很順利,國家態勢看著似乎是一片大好,所以已經有人認為該為自己的利益著想一下?
“子深與徵北將軍因為滎陽之事交惡?”紀昌來到桑虞正對面屈膝跪坐而下,目光逼人地說:“庇護門下還需有度。以私廢公則為國賊。”
“虞並無兵權。”桑虞直視紀昌,說:“冉閔卻是掌兵的將軍。”
有點答非所問,紀昌卻是感到動容。
漢國有兵權的人並不多,哪怕是有兵權也會因為劉彥的一紙命令而瞬間失去,冉閔的情況卻是顯得不同。
說冉閔不同,是原冉氏秦軍還有六七萬在役士卒,一些冉閔的舊部也是任職在幾個野戰兵團,誰也說不清楚冉閔號召那些人會是什麼反應。
身為漢國君主的劉彥沒有明顯表現出對冉閔的忌憚,冉閔帶著冉氏秦國舉國歸附之後,雖說劉彥沒對冉閔幹什麼解衣推食的膩歪事,但可以說劉彥還是異常的厚待冉閔。
包括紀昌、桑虞等等早期跟隨劉彥崛起於微末的那批人,他們猜測劉彥是看重冉閔的軍事能力才諸多厚待,就是有些事情無法單純地以劉彥欣賞冉閔軍事才能的角度去判斷,發現有另外的原因,可是怎麼都琢磨不透。
因為無法理解,中樞重臣有一個算一個,不管是私心還是忠於王事,他們在能夠監督冉閔的時候從未有所放鬆。
“虞與徵北將軍的矛盾起於何處,泰安並非不知。”桑虞講的是安排那些跟隨冉閔一塊歸附的人,他像是嘲諷地笑了笑,等待紀昌露出皺眉的表情才說:“滎陽鄭家的事,是虞示意。”
現在沒有什麼五姓七望,鄭氏對於桑虞來講還真的就是一個可以隨意指派作為馬前卒的家族。目前中原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大世家,數得上號的大概也就是桑虞所在的魏郡桑氏和王后崔婉所在的博陵崔氏,其餘不管是紀昌、呂議、蔡優或者誰,他們也僅是因為身在高位而有成為世家的基礎,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