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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離西北面的漢軍超過六百里,離北面的漢軍該是有七百里。
廣1州目前就是一個真正的蠻荒之地,那邊諸蠻和諸越的人口占了大多數,被選上新都城的候選方案純粹就是距離夠遙遠,而遙遠可以為眾人帶來安全感。
褚蒜子是一個很有文采的女子,她突然想起了謝道韞從鄴城寄來一封信裡面的一首詩,詩裡面描寫的不就是她目前所看到的場景嗎?
“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哪得知。雞鳴狗輩(十四萬人)齊解甲,寧無一個是男兒!”褚蒜子其實知道這首詩有些不對勁,顯得不工整之類不說,謝道韞所處的環境也不該寫這麼一首。她現在只想嘲諷,唸的聲音也就大了一些,引來堂下眾人目光注視後,冷笑說:“漢王豈是一個肯只佔半壁江山之人?”
別忘記漢軍是在什麼情況下南侵,漢國目前還在北方與石碣趙國連番大戰,與慕容燕國也是在遼東打得火熱朝天,甚至是還有閒工夫派兵去關中教訓氐族苻氏一家子。
褚蒜子的一句話問得很清楚,要是劉彥沒有虎吞天下的野心,那麼漢軍就不會在多處開戰之後還南侵。她只差明明白白地說出來,遷都什麼的能別幹就別幹了,集中所有力量和漢軍拼出一場勝負,敗了各安天命,勝了是要苟延殘喘還是迎來新的輝煌。
之前那首詞是有人聽清楚有人沒有,面對當朝太后的突然爆發,眾人還是很給面子地停下談論注視而去。
“諸君!”荀蕤是荀氏的二玉之一,他是荀羨的兄長。此刻他在振臂,大吼了一聲吸引注意力,以沉穩的語氣說:“遷都乃是傷筋動骨的大事,不遷都或許可以奮力一戰,一旦遷都則可能一潰千里。諸君還要慎重!”
桓雲是在回憶褚蒜子剛才都念了什麼,拼拼湊湊將詩湊完整之後,是用著非常怪異的表情盯著將小皇帝護在一側的褚蒜子。
的的確確,晉軍是有點招架不住漢軍的意思,但是想要將一座都城的百萬人口進行遷移,別說是戰時了,哪怕是和平時期也不是那麼好搞,那麼三大門閥為什麼提議遷都就顯得很有意思。
大多數世家反對遷都,他們之所以反對不一定是要與城池共存亡,是家業什麼的就在這裡,去了新的地方不說一無所有也該只是帶些財帛,要不怎麼說每一次搬家都是一次傷筋動骨的大事。
沒有人回應荀蕤,不是因為他的弟弟荀羨在漢國成了劉彥的秘書郎,更不是因為他身份和地位不足夠,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個時候稚嫩的童聲響起,那是小皇帝司馬聃扒著褚蒜子大裙子,用著奶聲奶氣的聲音在說:“母后,朕餓了。”
本來在看褚蒜子的眾人,視線轉移到司馬聃身上,為數不多的幾個司馬皇族宗室比較突然地當堂嚎啕痛哭。
謝裒一直都是顯得有些六神無主,他剛要開口說話,卻是眼角捕捉到大殿之外的長道有一人奔跑而來。
來人跑得很急很快,看穿著該是宮殿將校之一,到了門邊被守門衛士給攔下來,也就大呼:“偽漢發來偽王親筆國書!”
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劉彥並沒有派遣使節團,是讓長江的艦隊直接就在岸邊綁在箭上射給晉軍。
一下子只要是一個人都將目光看向那名將校高高舉起的一卷絹書之上,每一個人都有一種眼神,少不得是要伸長了脖子再滿滿都是好奇。
褚蒜子還沒有開口,原本亂了班列的文武百官像是被上了發條那樣各歸班列,短時間內朝堂看上去竟是恢復了次序。
來人就是小跑著入殿,直至靠近龍庭才單膝跪地,他低下頭雙手高高地舉起了那一封明顯已經拆過的絹書。
所有人的目光先是全部看著被高高舉起的絹書,幾乎是同一時間又看向位於階梯之上的褚蒜子。
不遣使臣而發國書,不管是在什麼年代其實都是不合適,令人十分懷疑那封絹書的來歷,按照道理是不應該送到宮城,更不應該出現在朝堂之上。
不過,東晉小朝廷從來都不像是一個國家該有的樣子,什麼事情應不應該發生看的是幾大門閥或是那些一流世家允不允許,導致突然出現這麼一幕是讓眾人心裡不得不思考誰在主導。
“呈上來。”
褚蒜子是對宦官發令,說話的同時不斷掃視謝裒、王羲之、桓雲,少不得還會看向那些世家子。她接到的是一封看著滾筒狀的絹書,深吸一口氣才張開注視,看完之後原地安靜站立很久,使得下面的人都是眼巴巴等待聽取所謂的國書都寫了什麼。
絹書是被綁在箭矢上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