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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艾剛剛離開劉彥休憩處沒有多久,很快又重新過來。
宮城的規模很大,大概十之六七其實就是帝國官員的辦公區域,僅有十之三四屬於劉彥的私人宮闕區和林苑區。
侍中並沒有專門的做事公署,他們的角色定位和職責範圍決定皇帝經常去哪,辦公地點就會往那邊挪動。
謝艾會重新回來,是他回到公署得到通知,北疆有了新的戰報傳來。
侍中是唯一一個能夠不需要令牌而隨意行走宮城各處的官職,本身還能隨時隨地謁見天子。這個是哪怕之前的丞相都沒辦法做到的事情,或者說丞相敢這麼幹,一個權臣或逆臣的帽子就立刻被扣到頭上。
“戰事發生在十七日前。”謝艾恭敬站在一旁,目光沒有盯在手持奏章的劉彥身上,是低著頭:“臣為大漢賀,為陛下賀!”
這一次對北疆諸遊牧部族的用兵從規模上來講並不大,不過卻是動用了兩名“徵”字級別的將軍,另有首批成建制的火器部隊投入作戰,作為皇帝的劉彥在有訊息被傳回時,怎麼都應該第一時間過目一下。
“這麼說,世上再無鮮卑這個部族了?”劉彥看完了李壇和呂泰聯名的奏報,沒太糾結於戰事的細節,對另外的事情更有興趣:“拓跋殘部臨陣倒戈,給出歸附的誠意。慕容殘部接機襲擊各部族的後方部落,劫掠之後向西北逃竄?”
關於拓跋殘部要歸附漢帝國的事情,怎麼都需要劉彥進行點頭才能進行。他多少是看在拓跋秀的情份上接受了拓跋殘部的歸附,卻是沒有許下什麼諾言,一再明確指出哪怕是拓跋殘部立下功勞也僅是換取活命的機會。
“陛下,應該是拓跋翰私下向慕容恪透露。”謝艾根本不是用猜測的口吻,是篤定地說:“才有了慕容殘部的此番舉動。”
在奏報上面,寫到了慕容殘部放棄鮮卑這個族號的事情,甚至提到了慕容放棄本來姓氏的事,劉彥看到慕容恪選擇“阿史那”作為家族的新姓氏的第一眼其實是有些發懵。
“阿史那以草原語的意思,是尊貴的狼。”謝艾必須要進行提醒:“他們是賊心不死,依然有狼子野心!”
劉彥不是太在乎阿史那在草原語系裡面是什麼意思,他之所以會懵了那麼一下下,是唯一一個清楚“阿史那”這個姓氏真正意義上代表著什麼。
【慕容氏改為阿史那氏?】劉彥陷入了沉思:【難道歷史上真的是慕容鮮卑退出中原,由慕容氏改為阿史那氏?他們以突厥為族名,上演了捲土重來?】
李壇和呂泰合兵的時候,那邊是進入到了下雪季節。
按照常識來說,開始下雪之後基本上就不適合展開軍事行動,保守一點等待來年春暖花開,甚至是等到新年秋季的戰馬養膘和牲畜重新肥起來。
漢軍卻不是第一次在冬季繼續用兵,就是李壇與呂泰協商之後,決定不是全兵團壓進,是騎兵精銳先閃襲草原聯軍駐地,再使用後續步騎精銳堵在敵軍撤退方向的打法。
就是在那麼個大雪紛飛的天氣下,五千漢軍精銳騎兵對草原聯軍的駐地發動了很突然的襲擊,戰鬥開打之後拓跋殘部並沒有立刻響應,拓跋殘部是得到漢軍指揮官的指示率先做出逃奔的舉動。
拓跋殘部率先逃奔是想起到一個作用,打擊草原聯軍計程車氣是其一,再來就是讓更多的草原聯軍下意識跟著自己跑。
突然遭受襲擊的草原聯軍果然是下意識跟著拓跋殘部朝同一個方向突圍,沒跑出十里就撞上了早就等候的漢軍,他們又在其餘草原聯軍傻眼的情況下臨陣反戈,本來就士氣低迷以及滿心發懵的草原聯軍直接崩潰。
草原聯軍沒想過拓跋殘部會那麼幹。
按照鬱久閭跋提和阿附力醃的理解,拓跋殘部與漢帝國是生死仇敵,被漢軍打得那麼慘的拓跋殘部要投降早就該投降了,今次拓跋殘部又是再次被追殺逃奔,過來與他們會師就是要與漢軍拼命的。
柔然可汗以及東高車首領更沒有想到的是,慕容殘部的行為更狠,竟然是撤退之後襲擊所有能找到的部落,劫掠了人口以及牲畜,拍拍屁股向著西北方向沿途繼續洗劫與吞併。
發生了的已經發生,劉彥對北伐軍會取得勝利並不覺得意外。
現在似乎是出現了意料之外的事情?慕容恪竟然不但放棄了鮮卑的族名,連姓氏說改就改。
“有意思……”劉彥不太確定這個阿史那是不是那個阿史那:“傳聞更北的地方常年處於冰雪籠罩。那麼西北呢?”
中原王朝一直用廣泛的“草原”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