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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時期,那個時候君王同樣不敢說整個國家是自己的私產,比之大一統之後的秦帝國,各個諸侯國延續的是“臣為君之臣,臣下之臣非君之臣”的傳統。通透一點就是,君王是有管理權,可要是屬於我的,只要我沒有犯法,該是我的還是我的,哪怕是君王也不能嘴巴一張,我的東西就變成君王的。
上古先秦的社會公認規則,君王只是首領,各貴族為之效勞,國人享有對國家的建議權,只有奴隸才是啥玩意都沒有。
到了劉邦之後,國家都是皇帝的產業了,所有的東西都是皇帝的所有品,可不就是能嘴巴一張,想要什麼,誰都必須無私奉獻了嗎?就此,皇帝就是奴隸主,各級官員是奴隸主手下的員工,國家之內誰都是奴隸了。
現如今漢國走的是秦帝國的軌跡,走的是嚴格執法的路線,可也沒少幹滅掉哪些家族將財產歸於國家的事,溫和一點的是出資回收超過限量的名下土地。要說有什麼遮羞布?那就是“被搞”的那些人算不上漢國治下之人。
包括蔡優在內的一些人不想看到桑虞太過份,是他們從劉彥的一些行事作為上有發現,劉彥走的不是劉姓漢室的家國天下,是要恢復到正常國家該有的統治之法。
君王沒有想著將整個國家視為自己的私產,不搞家天下,走的是公天下路線。後面那一個,只要不是奴隸就享有“私人財產,非觸犯律法,財產不可無故剝奪”的權利,這種體制對於貴族的好處最大,百姓更不會吃什麼虧,只有君王不能再為所欲為。
其實蔡優只差對桑虞破口大罵“君王都在極力限制自己的私慾,你特麼是不是在刺激君王,要搞得大家沒得玩”,用了很大的努力才算是忍了下來。
漢國的三公九卿中出身世家的人並不佔多數,桑虞所在的家族在北方是真正意義上的世家,呂議在南方只能說是三流世家,其餘各人最多也就是大家族出身。
原先的底蘊會決定他們的思路,像是蔡優等一些非傳統世家出身的人,是絕對不願意看到國朝之初就發生資源分配的事,但大部分是覺得爭不過,並不是真的出於為國家考慮的心思。
大家起點不一樣,有限制才是大多數人樂意看到的,要真的依靠底蘊去拼,北方除了崔氏真沒人可以一對一和桑氏拼。而這兩個氏族,桑氏早就在幹收編各家族為己用,崔氏則是仗著崔婉的王后身份。
“大漢缺少官員是不爭的事實。”桑虞並不敢引起眾怒,說道:“官員從何而來?從各家族而來啊。”
那就是無可避免的局面,知識掌握在有底蘊的家族,普通百姓難有獲取知識的渠道,當官什麼的真與普通百姓沒任何關係。這樣的局面是從國家被建立的那一刻起就決定了的事情,除非是獲取知識的渠道被開啟,要不然壟斷是必然的。
蔡優等人聽出來了,事實就擺在那裡,桑虞也暗示桑氏一族並不會幹得太過份。
他們想要的就是桑氏一族不要太過份,一個家族出現太多官員只會讓君王產生警惕,再來是一個家族掌握太多資源也不會讓其餘家族放心,利益在最大的程度上進行共享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
桑虞做出了保證,大家得到保證也就情緒不再激動,能夠平和地去談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王上有意取消舉薦之制,全面執行考核之制。”庾翼剛才就沒怎麼說話,以南方目前面臨的尷尬局面,那些事情沒得摻和。他說這個話題再次引得眾人不得不集中精神:“考核之制,是如何個考核之法?”
桑虞就給出了正確的答案:“王上所言,乃是科舉之制。”
其實之前考核早就存在,先漢的孝廉制度就有相關的考核,比如必須是良家子,再來就是關於名聲的大小,進入官場之後也有相關的提升制度。孝廉制度有一個關鍵,那就是必須要有推薦人,被舉薦的人要是犯了什麼事,舉薦人是要一同擔負責任。因此某個有資格進行舉薦的人,壓根就不敢隨意去舉薦誰。
庾翼因為關注,所以迫切,誠懇地問:“何為科舉?”
桑虞本來是不想說的,目前的知識無可計價,懂得別人所不懂的就是最大財富。他是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看,勉為其難地稍微解釋道:“出身清白之人,擁有學識之人,可參與層層考試選拔,最終為官。”
聽著並不複雜,卻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解。
大多數人所理解的是,只要有知識和身家清白,等待科舉正式作為國家選才制度後,誰就都能當官。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那以後門閥、世家、大族會大肆遭受寒門的衝擊,甚至連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