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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詩作樂就是連場的歡宴,要不就是聚在一起空談時政,見到王羲之憂愁地談糧食減產不驚訝就怪了。
“王氏已非昨日之王氏,餘在山陰亦要下地生產。”王羲之的那個‘餘’,是文人一種帶著自貶的自稱。他說的是王氏已經沒有奴僕,眾多家族落井下石不賣糧食,家族子弟當然得自己耕作:“勞作有所得,方知以往之無作為。”
孫綽近日來已經發現王羲之的不一樣,聽著不像是王羲之在自憐自愛,倒很像是一種精神上的昇華,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些羨慕。
有知識的人很了不起,可光有知識並不足夠,創作文學作品能夠傳達後世,使文化遺產更多,但很多文人……尤其是魏晉的文人也僅是用自己的文章來作為一種宣洩。他們的文章可以流傳後世,可是於當代,尤其是中原為胡虜肆虐,殘喘之下無力收復失地,真起不到什麼作用。
進了長江水道,又是兩天之後,船隻在建康城西的渡口靠岸,一上岸立刻就遇到了舊識,寒暄之下得知都是被召見者,那個時候真是什麼感慨都有了。
但凡是能在南方有名氣的人,無一不是九品中正制下的“上品”,也就是高門子弟。不管國家是什麼樣子,他們總是少不了錦衣玉食還有人伺候。時過境遷之下,有些人受到的影響不大,可有些人卻是變得很是落魄。
“咦!?”孫綽似乎是看到什麼了不得的人,做出了不該做的舉手,伸手拉了王羲之的衣袖:“此人……怎也在建康?”
王羲之看過去,看到的是一名身穿灰色沙門衣袍的人,有些不解地問孫綽:“何人?”
“常山衛氏族人,於鄴城師事佛圖澄。”孫綽說的那位僧人打扮的中年人僧名釋道安,很是不解地說:“沙門不該來湊這個熱鬧啊?”
沙門或許在石羯趙國作為中原霸主時得到快速發展,但漢國崛起之後卻是發展無路,原因當然是胡進主張殺光中原晉人,沒有被禁止傳教,也沒有被大肆殺戮就算不錯了。
王羲之一笑了之,並不關注沙門為什麼過來,規模似乎還不算小。他是離開建康兩年之後重新歸來,看到的建康還是那個建康,往來人群似乎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就是能夠發現再無鮮衣怒馬,亦無華麗車駕橫行。
漢軍南下時,建康並沒有歷經什麼血戰,城牆看去完好無損,哪怕是有些建築被破壞經過兩年也該重新建立或是修復。
一樣的地方,因為城頭插的是漢軍的旌旗,使得王羲之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