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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貴看得心驚,皇后這樣,這不擺明了對皇帝有怨嗎?!
連忙說“哎呀,瞧那小宮人,必是傘打得不好,叫娘娘著了雪生氣了。奴這就叫換人去。”
楚則居卻笑了笑“真是孩子氣。”回身看摺子去了。
長貴連忙去關窗。見他並沒有生氣,這才微微落心。卻暗暗感嘆,皇后不易啊。
先頭許家不肯放閣老之位,宋大人來過宮裡,楚則居見他時興趣缺缺,淡淡反問“聽聞許氏有人在衡城跑馬圈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往小了說,是凌霸鄉里,往大了說,他那是把皇帝的疆土圈成自己的了,他想幹什麼呀?你許氏一族想幹什麼呀!
有這個引子,再一嚴查。只要下了決心,怎麼能不能查出點是非來。這裡一點是非,那裡一點是非,放在有心人手裡,編造成冊,那就是滅族的大罪過。
長貴雖然沒讀過什麼書,可跟著楚則居為了當好差,拜了個老宮人做乾爹,不圖別的,就是有事沒事,聽老宮人說古。
人家侍奉了三朝,見多識廣。皇家的故事聽得多了,長貴也有些明白。別以為大族之崩如抽絲。不是。看著堅固,但在有手段的皇帝面前,卻譬如沙城,一口氣就吹沒了。
就說現下,要不是皇后在中間插了那一槓子,許家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麼光景了。
世家現在只有退的,沒有進路。造反都造不起來呀——新帝名聲正旺,現在恐怕連深山裡的老人家都知道他的賢名,知道他要施仁政,要大家過好日子。
這個時候世族要反皇帝,那豈不是與民祉為敵,兵從哪裡募?
現在朝廷的兵也都抓在皇帝手裡,世族光是自己手裡那點家將,拿什麼跟皇帝來硬的。
什麼罷不罷朝,那也只能嚇嚇先帝。
新帝可是個軟硬不吃的狠主。
長貴嘆氣。世族只以為先帝無能,大膽放了兵權,一心要迎親世族的陳王,這下可好,迎了個活閻王回來。這可怎麼了吧。嘆完了氣,一想,關自己p事兒,樂呵呵往下頭吩咐事情去。
齊田走出宣室殿,椿便帶人迎上來,見她身後的宮人嚇得垂頭躬腰跟著傘都不敢打,便把傘接過來“娘娘這裡有我,你且回去罷。”
那宮人對她禮一禮,連忙退走。
兩個人一前一後往長寧宮方向去。一路上或有宮人三五成隊,行色匆匆,見到這邊打的傘是皇帝用的,又看清衣裳制式,知道是皇后娘娘來,遠遠地就退到路邊牆角站定,躬身垂首不敢胡亂行動張望。
椿說“自立起規矩來,處置了不少人,後宮便清靜得多。”起碼那些三五成群在一起講閒話的是再看不見了。
齊田聽了椿說話只是點點頭“集古人智慧罷了。”她也不是自己想出來的。史上有現成的內典可循,挑挑撿撿摘錄來交給關姜去辦。沒幾天就初見成效,不過這些都還是表面,要真想一掃宮人劣行,還是長遠的事。以後宮中人口多起來,必還有一陣亂的。
走了一陣,齊田問“兩位太后可有常回外家去?”
椿早把宮裡的事打探得清楚“並沒有。母后太后當時身為妃嬪,不得隨意出宮,聖母太后雖為皇后,出宮並不受阻,但自入宮以來就沒回過外家,想要見什麼人都是招到宮裡來。想必是怕與外家過於親近,有閒話或被人構陷。”寧國雖然不限皇后出入,可這些皇后們身在高位,都極為謹慎,輕易也不出宮去。
別說這些貴人,現在椿都不能常常出宮去了。需得有牌子,還得在出入處記一檔,什麼時候出去的,為什麼出去的,什麼時候回來的。她都好久沒有上過街了。
這裡每個人,都被看得見的、看不見的繩子綁得死死的,困在自己的位子上頭,不是不能動,就是不敢動。
想想等著晉選的那些少女,齊田心裡一陣陣發堵——徐錚和宋怡很快就要跟她們一樣了。
就是齊田每天有一半的時間能夠享受自由,都覺得這宮裡頭憋得慌,何況是她們呢。
而這些晉選的人之中,許多人還抱著天真爛漫的想法,以能做后妃為幸,小心翼翼地向宮人打聽年輕的皇帝是什麼模樣,有沒有‘劍眉星目’是不是‘身姿英武’。個個臉頰飛霞。
一點也不明白自己從進了這個宮門,就不必再肖想什麼郎情妾意,更不必指望舉案齊眉。這座宮殿對於這些人來說,只是埋藏青春的墳場,從青春正好的美人成鶴髮老婦,一輩子都在虛耗。
齊田一陣陣發堵。仰頭長吐了口氣,對椿說“往徐府去。”她還以為徐錚肯定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