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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慶說“都是我不好。”妹妹不容易,媽媽也不容易。要說有誰錯,都怪自己沒出息。
齊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認真對她說“姐姐就真的沒有想做的事,想過的生活嗎?”
喜慶垂頭捏著衣角,不知道是在思考,或者單純地不知道怎麼回答,好一會兒說“沒什麼想不想的。其實那會兒去酒店找你,我都沒想活了。日子太苦了,我心裡也苦。”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覺得現在挺好的,每天一大早起來,跟小嚴一起去菜販那裡,回來打掃衛生,在店裡幫忙,一天下來吃飯洗澡睡覺,時間排得滿滿的,不會被打,也沒有誰對她不好,家裡人個個都關心她維護她。
她有什麼好不滿意的?
這種日子,讓她過一輩子她都願意。
“你打小就有主意。媽好多話跟你說,有時候你們說的,我都聽不懂。現在你出息,我都是沾你的光。”喜慶很不好意思,搓著手“我年紀比你大,說是做姐姐的,可小時候就沒護好你,叫你常常遭爸爸和奶奶打。長大了也沒有什麼本事,不能幫你什麼。這都怪我,你別生氣了。”
喜慶二十多的人。看上去卻比齊田要滄桑不少。手上全是厚繭子,臉上總帶著陪小心的笑。
齊田看她這個樣子,心裡很不好過。
第二天齊田要去市裡集團大廈一開會,張多知一大早過來趙家接人,就發現趙家氣氛不對勁。齊田上樓去拿東西,他跑到廚房小聲問章麗“這是怎麼了?”
昨天母女兩個在客廳吵架,章麗怎麼能不知道。她心疼齊田,田田多不容易啊。不過趙建晨不讓她出來。叫她別什麼都摻和,是女兒是外孫女兒沒錯,但那都是母女之間的事,你這個做外婆做媽的去插一腳,只會更亂。再者“這事兒也沒有誰對誰錯的。”
怎麼就沒有誰對誰錯了?章麗當時就不高興。可她一想,哎,自己跟老頭子真沒什麼好說的,男人都少根筋,跟他說不清楚。
好容易忍到今天,一大早她就叫往趙多玲,訓了一頓“田田又不是不明事理,你做媽的話不能那麼說。”
在廚房憑張多知的理“丫丫也是心疼。田田苦啊,性子強的人,沒有不苦的,幹什麼都比別人賣力,比別人不要命。她媽媽也就是想著喜慶本來就不如田田聰明,既然田田現在有這個能力,就別叫大的再吃小的吃過的苦了,親姐妹也合該是相互幫襯。我也是做媽的,怎麼不懂呢。但她話不是那麼說。我瞧著田田臉一下就白了。”說著章麗鼻子都酸。
張多知也沒想到是為這事。
喜慶是怎麼樣的他也有所風聞。他覺得喜慶會是這樣也不奇怪。兩個人一看就是從小性格就不同了,喜慶活到這個年紀,唯唯諾諾久了,一時是難再改的。
齊田不一會兒下來,兩個人一起出門。張多知什麼也沒表現出來。
一路上齊田的話很少——平常她的話就不多,今天格外沉默。手裡拿著自己做的單詞卡片,扭頭看著外面出神。外頭雪茫茫一片,到處都是車。
張多知打著方向盤,看了她好幾眼。想說點什麼,可也不知道要怎麼勸。這家務事,清官都難斷。
路過早餐店的時候停了停,齊田沒在家吃早飯。
張多知去店裡買,齊田下了車,站在路邊上低著頭踩雪,抬頭就看到孔四方。
他個子高腿長,穿件黑大衣,衣襬下露出利落的皮靴。低頭站在另一邊花壇旁邊,擺弄手裡的手機。
齊田叫了一聲“孔四方。”
孔四方抬頭看到齊田對自己招手,對她笑了笑,把手機放回口袋,穿過馬路到她身邊來“你在這裡?”他臉色還是有點慘白。但精神看上去不錯。
“張多知去買吃的了。”齊田仰臉問他“你在這兒幹嘛?”
“老爺子情況不好,兩個叔叔要分家。我回國來看著。”一說話,嘴裡就吐出白霧。
齊田經過一次這種情況,楚則居出事的時候楚家就是這樣,楚老爺子不行了,楚計才要出頭。但孔家和楚家又不同,楚家是做正道的,孔家手裡有海域航道,又做賭場和走私的生意。情況只有更差。
但孔四方說起來,並不十分緊張。一個人站在路邊上,保鏢都沒帶。
“你的車呢?”
“沒開車出來。在這裡等公車。”
“公車不在路邊停的,要在公交車站等。”
孔四方向四周望了望。齊田指給他看。他轉身走的時候,齊田發現他腿有點瘸,叫住他“你去哪兒?我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