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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女兒?”剛才楚計才說得很清楚提的是‘女兒’。
張多知臉色立刻就變了。
楚揚懷著孩子的事,只有極很少幾個人知道。交通肇事現場非常慘烈,人形都沒有了,楚老先生都不知道自己女兒去世的時候是懷有身孕的,知情的一二個人不敢跟他提,也沒跟別人提。人都死了,有什麼必要,徒增傷心而已。
楚揚當時長時間呆在國外,婚禮也打算在國外辦,產檢肯定也是在國外做,她懷孕後可能是想給林中仁一個驚喜,連林中仁都沒有告訴。接著就回國出了事。林中仁還是事發之後,無意到私人醫生那邊去才知道的。
楚計才為什麼知道?連是男是女都知道。
楚揚的死中間到底有多少曲折?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也不知道。張多知習慣性往壞處想,罵了一聲“這個老東西。”
和齊田兩個人匆匆下去,正好趕在林中仁上車離開之前。
見到齊田跑過來,林中仁耐著性子開著車門等了她一會兒“什麼事?”表情顯得非常疲憊,可是也異常亢奮。他看似平靜,但眼中有兇光。齊田見過這種兇光,看得心中一凜。“林伯伯。知道我出生的地方,和成長的環境嗎?”
林中仁點頭“知道一些。”
齊田說“很小的時候,我有一次真的不想活了。對那時候的我來說,活著就是煎熬,死才是解脫。”
林中仁表情非常複雜,最令人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活在地獄之中。說起來,他不是最能體會的嗎。
失去的東西永遠不能回來,想得到的東西永遠也不能再擁有。這些年他承受的痛苦。一個人在世上彳亍而行。本來他應該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一位與他完美契合的愛人,一個漂亮可愛的小公主。他永遠都不能忘記,那天助理接完電話,從穿過客廳向他走過來時的表情。
那種同情,憐憫,小心翼翼。
從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每個人臉上都是這些表情。
直到現在,下屬不會在他面前提自己的家庭,辦公桌上不會放家庭合照,每個人私下都會猜度他,在人後是多麼寂寞淒涼。
在他們眼中,他不是一個手段了得的老闆,而是孤苦的鑽牛角尖的可憐蟲。
有時候他也會恨楚揚。如果她不死,他們兩個人可能會吵架,可能會離婚,可能會各自結婚,又生下幾個不屬於彼此的孩子,節日的時候大家可能會集會,或者老死再不相往來。而他的小公主會叛逆,會跟他吵架,也許是個敗家子,成天只知道去各種paty,刷卡買一堆東西每天樣都恨不得集齊十二個顏色但隔天就不再喜歡,交他看不上眼的男朋友,氣得他要跟她斷絕父女關係。
可是楚揚死了。
他坐在沒有光線的房間,看著床上設計師做好按時送來的婚紗。想著她,想著兩個人一起度過的那麼多時光,想從裡面找出一件可以讓自己想把她忘記的事。
可是他們一直那麼好。
他只是徒勞地一遍遍回憶她笑起來的樣子,懷念兩個人在一起什麼也不用說就明白對方的愜意。
他一遍遍地期盼有奇蹟發生,卻不得不接受一切不能改變的事實,又開始盼望自己能愛上其它什麼人,快點把她拋在腦後——楚揚雖然好,可也不是最好的,這世上總有人比她美,比她俏皮,比她脾氣好,比她更知道他的心。
可是他做不到。
他不去參加楚揚的葬禮,不能相信跟自己一起長大的愛人死了,不能接受自己的小公主還沒有來到這個人世就消失。不願意去面對、去調查當年事,就好像不面對,楚揚就還有一絲活著的希望。
不論別人怎麼說,不論表面上的事實是怎麼樣,不論他在別人面前怎麼坦然地面表現出接受楚揚已死的現實,哪怕之後每年他都去楚揚的墓地,但他在心裡不肯承認裡面躺著楚揚。他覺得,在某個他不知道的地方,她活了下來。只是不能回家,沒有辦法回家而已。
他就是這樣堅信。
可是今天,楚計才迫使他接受這個血淋淋的現實。
楚揚死了。小公主死了。
他伸手拍拍齊田的肩膀“代伯伯問你媽媽好。”轉身上車。
車子啟動,開出去好遠,陪同的人試探著叫了一聲“老闆?”
林中仁睜開眼睛,平靜地說“查楚計才,當年的事一針一線一隻螞蟻都給我查清楚。”
屬下低聲說“可當年楚老就查過一遍的……”
林中仁說“那不一樣。”
屬下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