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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事兒嗎?”
還說什麼“我車在這兒怎麼了,門裡是你家沒錯,門外還是你家的?”這種蠻橫不講理的話。
聽劉家講田中姿的不是,同來的李家人覺得臉上無光。
到底田中姿是李家的女婿。不過想想,那劉家還是田中姿的外家呢。人家的車伕也沒被他少打一拳,便有幾分與劉家惺惺相惜。
想著自己家苦啊,結了這門親沒有一天不後悔的,再想想劉家老輩的也苦啊,有這麼個潑皮外孫。
阿桃上殿奉完茶,下殿免不得跟椿抱怨“堵著門算什麼,誰欠他們的債不成,捱打還不是活該!還跑到宮裡拿起長輩的架子。”
再進去,殿裡頭已經在說科考的事。
“別的都好說,可若廢了舉薦,世族便真是再無立足之地了!”世族立族的根本是什麼?舉薦制便是其一。科考一開,什麼人都能做官,還有世族什麼事?
前頭說起田中姿時,齊田臉上是合符身份的微笑帶著歉意陪著小心。這個時候卻是沒甚麼表情,坐回高座之上,越聽越失望。反問“怎麼就沒有立足之地?皇帝不想世族子弟入朝,那我們就找不到別的法子站得更穩當?”這個時代已經在變了,誰也擋不住,她到是想著盡一已之力,可這些人卻還固步在原地,不肯順應。非得想要保有特權。
“娘娘難道是叫世族子弟同寒門同考嗎?”劉夫人伏地悽聲道“我劉氏歷經數朝,出了多少棟樑之才,又有多少名傳後世的賢臣?輔佐過的幼帝一隻手都數不過來。族中有才者出仕,無不是天子一請二請三請。如今卻要與那些田舍郎一道搶爭官職?與餓狗爭食有甚麼差別!實奇恥大辱也!”
齊田不想再勸,只道“那夫人這個意思就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了?”問“皇帝要是一意孤行非得開科考不可,你們打算如何?步許家後塵?”說著好笑“那可真好給人家騰地方呢。”楚則居從來不怕人跟他來硬的。
劉夫人一時不知道要怎麼接。只伏身在那裡不說話。齊田向別人看,這些人個個都面有悽色,她並不為所動“不提你們,就說我田氏罷。有一次我看舅母盤查帳目,北邊老家,竟有半個郡縣土地都是我們家的。我母親出嫁,陪嫁三千戶,另實產不計。可公主食邑才多少?皇家窮,世族富。如今皇帝又是野心勃勃胸懷錦繡之人,他要興國,要建學館。你們猜錢從哪來?”聲音平靜似乎沒有波瀾,可又充滿了力量“你們說,我世族差點坑死了先皇帝,這帳又要怎麼算?皇帝騰不出手來一時不提罷了,難道你們還真以為,能風平浪靜就這麼過去?”
下頭個個都不說話。劉家來的姨奶奶也默不做聲。
“世族歷經數代,家族龐大,霸領朝綱,想必是好日子過得太久了,個個都腦袋不靈光起來,迎陳王時就已經犯下大錯,現在到了這個地步,還不另闢蹊徑找一條生路,難道忘了四王之亂?我雖然年幼,可也聽關先生講過那時候我們世族是怎麼挺過來的。就是在那個時候,先祖們也沒有提什麼恥不恥辱不辱的話,所以才有今日我們坐在這裡說話。如今你們到好,是個個都打定了主意,只活到這一輩!”
齊田氣怒“我為人女,為人姐,也免不得要多想想家人。你們為人母,為人女,為人妻,為一家之主母,卻不想想自己骨肉血親?大丈夫想的是權勢與榮辱,可你們卻不能只想這些!不論如寒門仕子同考也好,還是別的法子。你們覺得是屈辱,那便算是屈辱吧。但我世族綿延數朝,自該能屈能伸!這個時候不忍辱負重,也就沒有以後可言。光學著先祖的氣性,卻不學學先祖的韌性?魚兒勢弱時,就知道順著水流遊,積蓄力氣。”
說完站起身,拂袖要走“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若是對我說的話不以為然,下次也不必再來,就是給我扣不敬尊長的帽子也沒用。”
叫了椿來,送這幾位出去。順便叫她把得空的時候做的拼音冊子拿到關先生那裡去“論這個東西,關先生恐怕還不如你呢,你是學過的。得空多往學館去,若是知道哪裡有資質好德性好,衝著關先生的才名想進學,卻交不起錢的,讓母親和阿舅也不妨多資助一些。家裡有世僕肯讀書只管放籍。”
交待完這些,目送椿和那些夫人們走了,便換了大衣裳,帶著關姜往宣室去。
長貴遠遠看到皇后是穿了大衣裳來的,吃了一驚,連忙迎駕。
楚則居一早就知道世族都求到齊田那裡去了。聽到田中姿拿豬車堵別人,也是好笑。此時聽齊田鄭重前來,臉色便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