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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姿容出眾,進來便拉著兒子磕頭。
一問才知道,她叫鶯姑,是個啞吧。原先是在茶樓裡彈琴的。
被人調戲遇到周有容英雄救美。並不知道周有容是什麼人,只以為他是哪家有錢人的郎君。被養在外頭好久,兒子都生了,才知道周有容成了親,家裡有夫人有兒女,是個大官。
周有容死了,她不敢上門來。只在家裡祭拜。但她一向又不如別人那樣伶俐,不懂得從周有容那裡摳了錢昧在手裡。周家沒人再送錢去,便沒有了生計,只好再去茶樓彈琴,叫兒子賣唱。現在戰亂一起,沒有別的辦法,這才上門。
她都來了二天,一直牽著兒子在外頭站著,不敢進來。要不是今天有幾個人結伴過來找,她都還在外頭傻站。
田氏叫嫫嫫又把規矩跟她說了一遍,問她“家裡妾氏也不少,約有八人,生的兒女也有三四個。說實話,亡夫連他們長什麼樣子都不太清楚。你願意在周家為僕?願意你兒子與奴僕無異?”
鶯姑不會說話,只會點頭。按了兒子給田氏磕頭。
那孩子也乖巧,跪下只三下,就把額頭磕出血來。求夫人給口飯吃。實在可憐。
田氏身上蝨子多了也不怕癢,聽孩子餓了肚子直叫,叫嫫嫫帶母女兩個下去吃飽飯。
嫫嫫領人下去,免不得憂心小聲說“這些人,難免生事。”
另一個與他同去的嫫嫫說“若生事處置了便是。”
嫫嫫一想,夫人已今時不同往日,這才舒心。
等大家全都收拾好,田氏便起身帶著阿醜牽著齊田,由家將護送,往城中魚躍山的大廟去。
周家這一隊人浩浩蕩蕩,好幾輛車往魚躍山方向走。頭一輛車坐的是田氏和兩個小的。後頭是捆著的琳娘和惶恐的阿珠。最後車裡裝著周有容睡得不醒人事的兩個兒子。車子最後後面跟著妾氏和妾氏生的奴兒奴女以及一眾下僕。
周氏死守的事,外頭早傳開了,許多路人竊竊私語。站在路邊上看著周家過去,說起周家的種種故事。
宮裡頭的皇帝聽了竟然悵惘“沒想到區區女子竟有此風骨。”
回想起來,倒有些後悔,以前自己縱容周有容胡來。周家的事情他哪裡會不知道?只是厭惡世家,才會有意放縱。以後一定要好好厚待她才是。
可想一想,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了。難免傷感。
內侍勸慰“能為陛下盡忠是她的福氣。”
皇帝哼地笑,什麼福氣,自己還算是皇帝嗎?世族手裡的家將總數合起來,比他守城的軍士還多。他們手裡的私產,比他這個做皇帝的私產也不不會少。一家家,長得樹大根深。地位竟然比他這個皇帝還要穩固。
可笑啊。真是可笑。自己算是什麼皇帝?世家幾時看得起皇帝了?東家不好,他們就去扶西家。
皇帝拍著椅子上的龍頭,哈哈大笑。邊笑,邊搖頭。自己算不得皇帝,妄稱天子,真當天下都是自己的子民。一朝被棄,什麼權勢,竟都不過如浮雲消散。
內侍想勸,又不敢勸,默默相陪。
一主一僕,在空蕩蕩的大殿之上,顯得格外淒涼。
宮城裡發生了什麼,周家的人一點也不知道。車子裡頭阿醜已經被搖得昏昏欲睡了。歪頭靠在田氏懷裡。
田氏握著齊田的手,說“世族之女,即為人婦,亦為人女。一生享家族之奉養,便得為家族之存亡盡心。你以後也是這樣。為人婦,為人母,為人女。你懂嗎?”
齊田點頭。
她覺得自己能理解保田家的行為。現在周有容已經沒了。周家沒有依靠。如果田家在,周家自然慢慢能好起來,阿醜以後也會好,如果田家沒了,那周家連一個成器的兒子都沒有,更沒有可以依靠的親族,將來會怎麼樣,可想而知。
何況田氏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田家給的。她講話能硬得起來,是因為背後有田家。田氏憑一已之力,跟本無力支撐周家。何況周家還有這麼多奇葩。她為田氏盡忠,田氏自然也會對得起她。在齊田看業,這跟伉儷情深是一個原理。
田氏見她點頭,便也欣慰。
周家的車隊走到魚躍山下,便遇到了徐家出來的人。徐錚與徐二夫人一道也是往大廟去的。
徐二夫人與田氏同車,齊田便去與徐錚一起。關雉也在車上。見了她客氣與她寒暄。
齊田問“三夫人呢?”
“嬸孃跟她外家一道。不跟我們一道。”徐錚說“我母親還想在家裡呢,你母親送信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