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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忐忑。
他喜歡跟著阿姐寫字,不喜歡跟著先生寫。他又不認識那個什麼先生。再說,先生哪有阿姐好……
田中姿是下午晌的時候帶人來的。說是以前這位在外頭有些名氣,算得上名士,一身的傲骨,生來不羈。可前頭大亂,住的地方沒了,家裡夫人過世還留下個女兒。
一個大男人帶著個孩子,自己風餐露宿沒問題,可孩子熬不住。雖然有族中願意出錢資助,可他說“無功不受祿”不肯接族人的救濟,田中姿跟他談得來,提起自己妹妹家裡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說起齊田,那位先生到也有所風聞,竟然願意來。
田氏一聽好不驚奇“教女兒家他也願意?”
田中姿說“人家是脫俗之人,見著他可不要說這般世俗言語。仔細人家不肯來。”
田氏笑便也不再多問,本來此時名士多是脾氣怪得很的“知道了。”再不提。
請了先生過來安頓好,就阿醜叫去。阿醜見了先生可不服氣“先生你會做風箏嗎?會下洞嗎?”跟阿貢一起,拿了齊田做的風箏來得意洋洋給先生看。
先生看了只是笑。叫下僕拿布紙竹子,仔細把竹子劈成細條,不一會兒就紮了兩個。阿醜將信將疑拿了風箏跑到院子裡頭,竟然真的飛上天了!
阿姐做的風箏飛不動,先生做的卻飛起來了。
阿醜萬分震驚。高興完了,又不高興了——先生做的比阿姐做得好。真氣人。齊田一回來,他就要跑來告狀。
田氏見了,只是好笑。對齊田說請先生的事。“他原是關姓。也是嫡系,小時候很得寵愛,但無心於俗務,少年時便出門遊歷,在外取妻生女,不肯受族中擺佈。不過學問是有的。”
齊田回去換了見客的衣裳,立刻去書廬拜會。她還沒見過名士呢。
阿醜也要去,趕也趕不走,跟前跟後,他說了,自己得去給阿姐撐腰。可齊田衣服還沒換好,他就趴在旁邊睡著了。小孩子瞌睡就是多。椿小聲說“多睡才長得好。”
齊田也就不叫他。
書廬就在周府裡頭,獨僻了一個園子出來,裡頭原來就種了許多竹子。雖然與周府別處的誇張華兩點樣比,是顯得素了些,但也不失為質樸寧靜的地。
齊田進去,就見到有個小娘子穿了布衣,在池塘邊上撈魚。見到齊田又看到阿醜,大概猜出是什麼人來。放下袖子過來見禮“阿爹在後頭墾地。”
齊田問清楚,她是關先生的女兒叫關姜。“我在認識一位,叫關雉。你認得嗎?”
“認不得。”關姜雖然沒有徐錚的肆意,但也落落大方。身上穿的只是布衣,站在身著華服的齊田面前並不羞愧“關氏一族人數眾多,現在分支恐怕十九有餘。雖然是同姓,可也分出了許多支族來。大祭祖時才會碰碰面的也有。不過大祭祖八十年才一次。相互疏遠也是難免的”
就好比關閣老跟關雉,跟徐二夫人。雖然都是關氏,但關雉是默默無名的百川關氏,關閣老這一支是忻臨關氏。兩邊的關係那都是遠得不能再遠的,大約從曾祖輩就分開來了。徐二夫人嫁到徐家,去關家還能以親戚間的稱謂套個近乎,算不得失禮。關雉卻是不能的。
關姜說完又問齊田“我父親說,你多半要做皇后。可是真的?”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問的是什麼大不了的話。
椿眼睛瞪得老大。這個關家的小娘子,看著挺正常……才二句話就露了餡。
齊田也不羞“先生怎麼知道?”
“如今形勢,阿爹想得到也不奇怪。”關姜即不是自得,也不是炫耀。就只是就一事論事。
齊田問:“那先生可是因為我要做皇后才來我家的?”椿聽得直想拉自家小娘子袖子。再沒有聽到哪裡有兩個剛見面的人是這樣對話的。這把人氣走了可怎麼辦!
關姜卻不以為意“算是吧。”
齊田說“那我要說,我不想做這個皇后呢?”
就聽得身後有人拍手笑“這一注可算我贏。”原來兩個人邊走邊說,已經走到了一片籬笆外面。關先生正在籬笆裡面鋤地,現在手上的鋤頭丟了,對著這邊笑。他莫約四十多歲,頭上隨便挽了個髻,穿得像農夫似的,腳上踩了好多泥,泥點子搭到了後背上。
關姜惱道“我可攢了好久!”不情不願從荷包裡掏了幾個大錢出來,依依不捨遞給關先生。
關先生收起來,手舞足蹈。
關姜一臉卒鬱,對齊田說“阿爹說你不會應。我說你會應。世間女子,哪個不想嚐嚐做皇后